智慧人：“好的。他有一门破产的绝活儿，通过破产赚了个盆丰钵满。”
侧耳听：“恶人破产，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在说天书吧？搞不明白。”
智慧人：“不，我说得很清楚。或者您希望我用更清楚的话来说。事情是这样的：恶人挥霍掉妻子的大部分财产后，感到这样下去无法维持生计、保住生意和名誉，除非采用破产的手法。有一阵子，他很快就欠了许多人不少的钱，四五千镑呢。他生意摊子铺得很大，为了留住顾客，亏本卖货，这迷惑了债主。他们看到他雇了那么多人，以为恶人的生意做得不错，还钱不是问题，于是毫不迟疑地借给他四五千镑。恶人用他人的财货来填充自己的腰包，之后就很快破产了。不久，外面就闹得沸沸扬扬，说他关了店铺跑路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在一干债主即将听到他破产的消息时，他用狡诈无耻的方法确保了自己口袋里的钱财一分都不会偿付给债主。一切就绪之后，他就给债主们写信，告诉他们自己遇上了什么事，一边哀叹一边甜言蜜语祈求不要严厉惩罚他。他假作诚实，答应会尽力偿付。信是由同伙送去的，这人能够让恶人获得最佳结果，债主得到最糟的结果。他的同伙信使一见到债主们，就唉声叹气，对恶人的处境表示同情，告诉他们，事情很快会变得不可收拾，那时恶人先生无法给他们任何补偿，但现在还能够，也愿意尽力补偿。最后，他请他们去恶人那里。债主们定下了时间，去找恶人，但见不到他，除非是星期天，因为他怕他们带着法律文书来要钱。他的全权代表接待了他们，先告诉他们说，恶人先生尽了极大的努力，尽其所有，要满足他们的要求，还有恶人陷入这种灾难没过多久，就毫不迟疑地决定要这样补偿债主了。他也讲述了恶人的开支大，税费高，时局艰难，而许多顾客也给他造成了巨大损失，有些人没还债就死了，还有些人跑了，而健在的那些人，他一个子儿也别想从他们那里拿到。不管怎样，他都会拿出诚实人的表现，尽力偿还。如果债主们答应条件，他就会补偿，因为他现在无力全部偿还。债主们问，恶人能怎么补偿，结果是每欠一镑还半克朗。听到这话，他们火冒三丈，但全权代表又重新抱怨，恳求债主们，但他们不听， 侧耳听：“他真的这么做了？”
智慧人：“对啊，而且还一再这么干。我想他破产了两三次吧。”
侧耳听：“他是不是在没有必要破产的时候也这么干？”
智慧人：“必要？您是什么意思呢？任何时候人都不需要耍这种把戏。他这么做是出于邪恶的心思，诈骗、迷惑债主。他已经跟父亲要过钱，也用了妻子的钱，说是用来做诚实的生意，凭本事吃饭。他邪恶地搞破产的把戏时，尽管他是个挥霍无度的浪荡子，偿还给债主的却只不过是一丁点。做这事时，他表现得可不像自己，不像恶人先生的风格，而是好像诚实人，已经离开恶人先生的路线了。尽管这事出于诡诈的心思，要实现邪恶的目的，也就是不管手段有多么非法，都要榨取钱财来满足吃喝嫖赌的需要，满足情欲，让他之前的生活能持续下去。”
侧耳听：“为什么说这只不过是诈骗呢？”
智慧人：“确实是诈骗。这种破产的花招不过是一种漂白过的偷窃手段，是在掏别人的口袋，这些人本来与他毫不相干。尽管骗局看起来很容易，却很难学会。但凡向神向人还存有一点良心的人，都无法学会他这种登峰造极的邪恶勾当。”
侧耳听：“唉！他真是个邪恶之徒！”
智慧人：“确实邪恶。通过这种手段，送货到他店里的货主只能拿回四分之一的货款，都很高兴了。我的意思是，他让货主们竟然乐于接受每欠一镑只偿付一克朗，四千镑只偿还一千镑，接受这样的条件。”
侧耳听：“恶人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智慧人：“确实被狗吃了，没良心。就算有一丝良心尚存，都无法容忍这种事。”
侧耳听：“在您进一步讲恶人的事情之前，请回答我两个问题好吗？有哪些经文反对恶人这种做法？人若欠债绝对无法偿还，也无法继续做生意，那他该怎么做呢？”
智慧人：“好的。首先，回答您 “告白认信的人啊，去吧，别再告白了，除非你们按自己所宣称的来生活。从未认信，也比把认信当做犯罪、欺诈的幌子，走向魔鬼和地狱要好。信仰的基础和规则都不允许这样的事。使徒说：你们要心地宽大收纳我们。我们未曾亏负谁，未曾败坏谁，未曾占谁的便宜。这就意味着，亏负、败坏别人，占人便宜的人，不允许与圣徒同列，不能称他们为弟兄。人也不能用诡辩的花言巧语证明他们配得天国，配得与地上良心正直的人相提并论。看看撒母耳敬虔的辩词吧：我在这里，你们要在耶和华和他的受膏者面前给我作见证。我夺过谁的牛，抢过谁的驴，欺诈过谁，虐待过谁？这才是良心正直的人。全会众的良心都证明他公义，众口合一地说：你未曾欺诈我们，虐待我们。
“用信仰来欺诈的人啊，离开我吧！告白信仰的人不该欠人任何东西，只欠了爱的债。认信者应当在神和人面前用自己诚实挣来的东西施舍，这样就是在发扬神我们救主的教义。”
侧耳听：“假使神击打某认信者的产业和事业，使他在意识到之前就将耗尽金钱了，他就必定会像恶人那样，并落在同样的责骂之下？”
智慧人：“如果他忠实地尽力避免，就不会如此。就算最熟练的水手尽了最大努力，船仍可能沉在海里。所以，我认为这就像那个先知留给妻子债务，令儿女陷入给债主为奴的风险(1)。他不是挥霍之人，也没有欺诈，因为经文说</a>他敬畏神。但他花完了钱，妻子无法偿付。
“倘若神击打某人，那谁能帮他呢？而神有时的确会这样做，因为他会改变分给人的恩典，也会试验人的信心；同样，他会用审判倾覆邪恶之徒，读《约伯记》就知道了。有鉴于此，人应当留心，诚实度日，免得因自己的罪而审判临头。这也是要他们小心，不要陷入世界太深而弃绝诚实的道，只要通过通常的方式，他们就能敬虔地抽身而出。因为跌得越重，就陷越深。他们也当祈求神祝福他们付出的努力，诚实合法的努力。他们还当殷勤地留意自己的脚步，如果行路时听到冰层破裂，就可以及时地回头。如果神击打了某人，他就要考虑这些事，并及时付诸实践，这样他就可以满足，跟约伯一样坦然卧在粪堆上。他要偿付所有应付的款项，不对抗神的定旨，谦卑地伏在神大能的手下，而正是神的手让他一无所有。他若是对抗神，就说明他不是保罗所说的那样：我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随事随在，我都得了秘诀。”
侧耳听：“我想恶人可不会认为搞砸之事与不可避免的失败有何区别。”
智慧人：“他不会，但神会，良心会。不只是你，所有看见真相的人都会如此。”
侧耳听：“现在还是回到正题，谈谈恶人吧。”
智慧人：“为了给您讲述他的死，我会一心一意地继续给您讲述他此后的人生。”
* * *
(1) 参见《圣经·列王纪下》4:1。——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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