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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_印度之行

作者:福斯特 字数:6328 更新:2025-01-08 14:50:41

生活的绝大部分都是如此枯燥乏味,根本就不值得一说,那些将其描绘得趣味盎然的书籍和言论,全都是迫不得已的夸大其词,无非是为了证明其自身存在的合法性。蛰伏在工作或是社会义务的蚕茧中,人类灵魂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虽能记录下欢欣和痛苦的不同,却绝不像我们假装的那般活跃警醒。即便是在最为令人兴奋的日子里,也大多会有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死水般的时刻,虽然我们持续不断地大喊“我快活极了”或是“真是吓死我了”,其实我们根本就是在惺惺作态,言不由衷。“就我的感觉所及,我觉得享受或是恐怖”——事实不过如此,而一个经过精确校准的有机体则会对此三缄其口。

对于莫尔太太和奎斯蒂德小姐而言正是如此,她们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完全麻木不仁了。自从戈德博尔教授唱过他那首怪异的小曲儿之后,她们多多少少就一直生活在蚕茧当中,不同之处不过在于老夫人坦然接受自己的心无所感,随遇而安,而年轻的小姐却牢骚满腹,到底意难平。阿黛拉的人生信条是生活中虽不免有大事小情之分,但其主流总是举足轻重而且妙趣横生的,如果她感到厌烦,觉得了无生趣,她就会激烈地责备自己,而宁肯强颜欢笑,言不由衷。这算得上她那真诚无欺的性格当中唯一的虚伪之处,况且其根源也的确是由于她正值青春年少,而这是青春在智识上的正当要求。她现在尤其苦恼不堪,因为她既身在印度又缔结了婚约,这两桩事件凑在一起本来是应该使每时每刻无不充满了崇高意味的。

今天的活动虽是由印度人组织安排的,但今天早上的印度在她眼里确实黯然无光。她想看看真正的印度的愿望终告实现,但却为时过晚。她对于阿齐兹以及他的各种安排已经提不起兴致。她绝对说不上不快或是沮丧,而且将她包围于其间的那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件——那滑稽的“帷幔”车厢,那一堆堆的毛毯和垫子,那翻来滚去的西瓜[1],各种香油的芬芳,那架梯子,那个黄铜镶边的箱子,还有马哈茂德·阿里的管家突然端着盛有茶具和荷包蛋的托盘从厕所间冒出来——全都新鲜而有趣,而且她对此的评论也都恰如其分,但它们就是不能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她只得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都是因为从今往后她关注的焦点都只能是罗尼才导致自己心不在焉的。

“多么讨人喜欢的用人!安东尼不在眼前真让人长出一口气!”

“他们可真叫人吃惊非浅。竟然能在那么奇怪的地方沏茶,”莫尔太太道,她原本希望能打个盹儿的。

“我想把安东尼给开掉。他在站台上的所作所为让我下定了决心。”

莫尔太太心想,等到了西姆拉[2],安东尼身上的优点就会表现出来了。奎斯蒂德小姐打算在西姆拉正式成婚;有几位表亲已经向她发出了邀请,他们有一幢直接面朝西藏的宅 “早安,早安,戴上你们的遮阳帽,”阿齐兹从远远的车厢那头喊道。“马上戴上你们的遮阳帽,早上的太阳对人的脑袋害处特别大。我可是以医生的名义讲这番话的。”

“早安,早安,把你自己的也戴上吧。”

“我头皮厚,不碍事的,”他呵呵笑着,砰的一声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还揪起几绺头发来。

“他可真是个好人,”阿黛拉喃喃道。

“听好喽——下面就要由穆罕默德·拉蒂夫来道‘早安’啦。”还有各种不得要领的戏谑玩笑。

“阿齐兹医生,你的那些群山到底怎么啦?火车忘了停了。”

“说不定这是趟环程车,停都不停地一路又开回昌德拉布尔了呢。谁知道!”

火车又溜达进平原里足有一英里,这才在一头大象面前慢慢停下来。那儿原本也有个站台的,可已经破败倾颓,根本不成样子了。而一头大象正冲着晨曦摇晃着她那涂了油彩的额头!“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两位女士有礼貌地叫道。阿齐兹一言未发,可他骄傲、欣慰得胸膛都要爆裂了。这头大象可是此次野餐的重头戏,只有真主才知道他到底费了多少心思才终于把她给弄到手。这头大象具有半官方的身份,所以最好是通过伯哈德老爷把她给弄到,而要想请到这位老爷出面,又最好通过他孙子</a>努尔丁的门路,可是这位大少爷又从来都不回别人的信件,不过他母亲对他有很大的影响力,而她又是哈米杜拉夫人的朋友,哈米杜拉夫人心地非常善良,答应只要她那辆帷幔马车上破裂的百叶窗板能及时从加尔各答修好送回,她就一定去拜访努尔丁的母亲代为说项。一头大象得通过如此漫长而又渺茫的关系和途径才终于能够成功地弄到,这确实令阿齐兹倍感心满意足,而且不禁对东方的办事方式油然生出一种不乏幽默感的赞赏之情:在这里,朋友的朋友是一种确实的存在,只要假以时日,任何事情无不可以做成,而且每个人或早或迟都能得到他分所应得的那份幸福。而穆罕默德·拉蒂夫也感到心满意足,因为有两位客人误了火车,这么一来他就能坐到象舆上去,而不用再坐着二轮马车尾随其后了。用人们同样心满意足,因为那头大象的出场使他们的自信心大为增强,于是他们趾高气扬、吆五喝六地将他们的行李乒乒砰砰地往土里面扔,相互间发号施令,心怀善意地笑得前仰后合。

“到那儿要花一个钟头,回来也要一个钟头,有两个钟头的时间游览石窟,我们打算看三个洞,”阿齐兹道,笑得非常迷人。他身上突然带上了某种君王般的气派。“火车十一点半往回开,在你们平常用餐的时刻,也就是一点一刻,你们就可以在昌德拉布尔跟希思洛普先生一道坐下来享用午餐了。我对你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四个钟头的时间——足够一次小小的远足探险了——再打出一个钟头的时间以防万一,因为在我们印度人中间小小不言的意外状况经常会发生。我的想法是不跟你们商量就把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不过您二位,莫尔太太以及奎斯蒂德小姐,你们只要是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出变更,就算是压根儿不去看那劳什子石窟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同意吗?那就请登上这头山野巨兽吧。”

那头大象已经跪下身来,灰蒙蒙、孤零零,活像另一座小山。两位女士攀上梯子,而他则以狩猎的方式往上攀,先踩在大象脚后跟的尖棱上,然后踏上卷成环状的象尾巴[9]。当穆罕默德·拉蒂夫紧随其后也往上攀时,抓着象尾的那个用人依照事先的吩咐猛一撒手,那位穷亲戚失足滑落,不得不吊在大象屁股外面罩着的网袋上。这是一种宫廷里常玩的小小的诙谐把戏,原本是特意给两位女士取乐的,结果却徒令她们两位感到不忍。她们俩都不喜欢耍弄别人的恶作剧[10]。然后那头大象剧烈地摇晃了两下之后站起身来,一下子把他们举到距离地面十英尺高的位置。大象的脚下马上就聚拢起一帮总喜欢围着大象转悠的人——有乡民,也有赤身裸体的婴孩。用人们将那些瓶瓶罐罐扔到双轮小马车里。哈桑擅自骑上了那匹本来为阿齐兹准备的牡马,高高在上以后就得意洋洋,对马哈茂德·阿里的用人不屑一顾了。本来专门雇来为戈德博尔教授做饭的那个婆罗门被安置在一棵刺槐树下,静候他们回来。同样也希望回来的火车摇摇晃晃地从田地间驶过,车头不断地左转右拐,活像是条大蜈蚣。放眼望去,田野上除此以外唯一看得到的就是宛如昆虫触须般的摆动[11],那其实是水井的平衡杆,架在泥巴垛成的支点上一起一落,将涓涓细流从水井中引出,在整个平原上到处都是。在清晨柔和的空气中,这幅景色也并非全无宜人之处,但其中却绝少色彩,而且完全缺乏生气。

当大象朝山上走去时(苍白的太阳此时已经照亮了山麓,并在山间的沟沟坎坎间描摹出道道阴影),一种全新的特质骤然降临,那是一种超自然的精神上的静寂,不但是之于听觉,而且全面侵入了其他的各种感官内核。生活仍一如既往地继续,但却丧失了所有的重要性,不再有任何结果,也就是说,所有的声音都不再有回声,而所有的思想也都停止了发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连根斩断,因而全都蒙上了一层幻觉的色彩。比如说,小径旁有一些小土墩,低矮、犬牙交错而且还刷上了层石灰水。这些土墩子到底是什么呢——是坟堆,还是雪山神女的乳房[12]?大象底下的那些乡民回答说两者都是。此外,大家还对一条蛇的真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13],最终也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奎斯蒂德小姐远远地看到在一条河道的对岸竖立着一个细细的黑色物体,就叫了一声:“蛇!”乡民们也都认为那确实是条蛇,阿齐兹还解释说:没错,那是条黑色的眼镜蛇,有剧毒,它竖起身子来是为了观看大象经过。可当她透过罗尼的野外望远镜仔细观瞧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条蛇,而是砂糖椰子的一段枯萎、扭曲的树桩。于是她说,“那不是条蛇。”可乡民们却表示反对。她已经把这个观念深植入他们的意识,他们也就拒绝放弃它了。阿齐兹还强作解人,承认透过望远镜看来那虽然像个树桩,但坚持认为那确实是条黑色的眼镜蛇,还信口开河,即兴瞎编了一通什么“保护性拟态”的说辞。什么都没解释清楚,然而同时又没有丝毫的浪漫色彩。从卡瓦道尔崖那儿辐射过来的一阵阵热浪,更是使这场纷争更其错乱缠杂、难辨真假。一波波热浪的袭来时断时续,毫无规律可言,而且其移动路径也难以捉摸、反复无常。一块田地会突然间像遭到火烤般,感觉简直就要跳将起来,然后却又安静地躺了回去。当他们一行人距离山崖更近时,那辐射而出的阵阵热浪却又戛然而止了。

大象径直朝卡瓦道尔崖走去,仿佛她要用前额把峭壁撞开似的,然后突然转了个方向,开始沿着一条盘山小道往前走。石壁笔直地插入大地之中,就像峭壁插入大海一样,而正当奎斯蒂德小姐对此发出惊叹,说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之际,平原已经悄没声地消失了,或者说地皮已经被完全剥去,道路两旁除了花岗岩之外已经一无所见,死沉沉、静悄悄。天空仍一如既往地君临着大地,但看起来却病态地切近,就像块天花板般直接扣在悬崖的峰巅。这条狭长走廊的内容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了似的。阿齐兹因为一心想着自己的表现是何等的慷慨大度,对周围的景色根本就视而不见。他的两位客人多少注意到了一点。她们并不觉得这地方有多么引人入胜或是多么值得观光游览,反而巴不得眼前的自然风光变成某种伊斯兰教的名胜,比如说一座清真寺之类的,这样一来她们的东道主就有能力赏鉴并向她们一一讲解其中的奥妙之处了。而阿齐兹对于此处显然是一无所知,这可真是让人意兴阑珊。尽管他依旧兴致勃勃,信心满满地侃侃而谈,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引导他的客人欣赏印度的这一独特的景观;没有戈德博尔教授从旁指点,他就跟她们一样手足无措、晕头转向。

山路先是收窄,然后又开阔起来,形成一块盘状的空地。这里差不多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一个废弃的水池里还存着点儿水,可以供牲口和野兽饮用,泥沼上头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挖出的黑洞——那就是他们要参观的 [7] 假黎明:福斯特在一九一二年十月二十八日的印度日记中曾描述过这一现象:“当我们进入阿里格尔[印度中北部一城市,位于德里东南,以其建于一八七五年的盎格鲁-东方学院而著名。]城时,出现了假黎明——太阳的光线落在上层大气上——而真正的黎明在大清真寺后面。”既然太阳已经被看到“微微泛黄,无精打采”,阿黛拉在似是而非地说起“假黎明”——即黎明或熹微的晨光——时明显有些心虚。

[8] 格拉斯米尔(Grasmere)为英格兰西北部坎布里亚郡著名风景区“湖区”中一湖泊名,湖畔的村庄亦是同名。英国著名“湖畔诗人”华兹华斯一七九九至一八○八年间即定居于此。

[9] 那头大象已经跪下身来……踏上卷成环状的象尾巴:登上一头大象的过程——在贝拉,巴拉巴尔石窟的车站——福斯特曾在一九一三年一月二十九日致母亲的信中如此描述过:“它跪下身来。你踩在它那可怜后跟上——这是 [10] 这是一种宫廷里常玩的小小的诙谐把戏……她们俩都不喜欢耍弄别人的恶作剧:在一九二一年五月三十一日致G·L·狄金森的信中,福斯特曾指责代瓦斯邦邦主“一系列最无聊的恶作剧,包括往正在睡觉的人身上浇水(参见 [11] 昆虫触须般的摆动:福斯特在一九一三年一月二十八日的印度日记中曾这样描述:“凡是有田地之处都是这样灌溉的。叉状的木杆、竖直的木杆或是泥塔,其上再安装另一木杆。在木杆的一头用吊绳绑一水桶伸入井中,另一端坠以泥巴用以平衡。人们先是拉起平衡杆,放开之后吊桶就浸入井内的水中。田野中到处都是这种昆虫触须般的摆动,操作的人们却经常看不见。”

[12] 雪山神女的乳房:福斯特一九一三年一月二十八日印度日记的又一回响。慈悲的雪山神女为喜马瓦特(即喜马拉雅山脉的化身)之女及湿婆之妻,一直被描述为一位美丽的女性形象。

[13] 对一条蛇的真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福斯特在致母亲的信(一九二一年四月六日)中曾写到一次跟此处的描述非常相近的真实经历,后收入《雪山神女之山》一书中。

[14] 再度为她们端上了荷包蛋和茶点:福斯特在德里一家人家做客时,主人就不间断地以荷包蛋和茶点招待他,他在一九一二年十一月六日致母亲的信中曾予描述。印度人的热情好客同样也是《雪山神女之山》(一九一三年一月一日信)以及《阿宾格收获集》中《哀恳者》一文所评论的主题之一。

[15] “受”比“施”更为有福:此是对于《(圣经·新约·)使徒行传》 [16] 巴伯尔:巴伯尔(1483—1530)为莫卧儿帝国的开国皇帝,《阿宾格收获集》中有篇文章专写这位帝王,福斯特在其中重述了巴伯尔为了其子兼继承人胡马雍(1508—1556)而牺牲自己生命的故事[巴伯尔、胡马雍以及奥朗则布(阿拉姆吉尔大帝)的世系。]。赫拉特位于阿富汗西北部,一五○六年曾被巴伯尔短期占领。

[17] 相继统治印度的六大莫卧儿帝王照次序分别为巴伯尔、胡马雍、阿克巴、贾汗季、沙贾汗及奥朗则布,绵延近两个世纪,从一五二六至一七○七年。参见编者的尾注 [18] 他为取代神圣的《古兰经》而发明的新宗教:阿克巴的“新宗教”,Din-i-hi或“神圣信仰”,于一五八二年正式颁布。这是一种折衷主义的宗教体系,其一神论宗旨调和了泛神论的色彩,并试图兼容所有既存的宗教信仰,而以阿克巴本人作为其精神领袖。结果完全失败,在他于一六○五年驾崩前即已寿终正寝。

[19] 栗鸢(Brahmany kite),直译为“婆罗门鸢”,被印度教徒视为圣鸟。

[20] 比贾布尔:即原被称为维查耶那加尔(Vijayapura,意即“胜利城”)的古城,著名的古迹包括穆罕默德·阿叠尔·沙赫[阿叠尔·沙赫为印度比贾布尔王国的统治家族,创始人尤苏夫·阿叠尔·沙赫(Yusuf Adil Shah)传为鄂图曼苏丹穆拉德二世(Murad Ⅱ)之子。](Mohammed Adil Shah)被称为Gol Gumbaz(意即“圆穹陵”)的陵寝,陵寝中有一完美的回音廊。一九二一年十月五日,福斯特曾参</a>访曼杜(Mandu)[曼杜,亦称Mandogarh,印度中央邦塔尔(Dhar)县一处城市废墟。据说始建于六世纪,十四至十五世纪为穆斯林的马尔瓦(Malwa)王国都城。],“印度独具特色的城市废墟之一”,在《雪山神女之山》中对此游历以及当时他那精神恍惚的状态曾予专门描述。

[21] 即便有人曾以天使的话语宣讲:典出《哥林多前书》 [22] 典出“神的创造”,见《圣经·旧约·创世记》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和合本译文)

[23] 典出“耶稣的死”,见《圣经·新约·约翰福音》第十九章二十八至三十节:“这事以后,耶稣知道各样的事已经成了,为了使经上的话应验,就说:‘我渴了!’有一个器皿盛满了醋,绑在牛膝草上,送到他口。耶稣尝了那醋,就说:‘成了!’便低下头,将灵魂交付神了。”(和合本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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