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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盖之死_拉迪盖之死

作者:三岛由纪夫 字数:7310 更新:2025-01-08 12:45:28

<em>

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伪自传。

——雷蒙·拉迪盖</em>

<strong>一</strong>

一九二四年,让·科克托三十五岁。他在蔚蓝海岸东端的维勒法朗榭旅居期间,养成了每天晚上一个人来到海港前静坐的习惯。

每天晚上的这个习惯,令科克托明白了繁星出现的顺序。右手边天空出现的是长庚星。稍过一会儿,在圣让卡普费拉海角上方, “我非常清楚你要说的,”雅各布用天生的尖细嗓音说道,“你将拉迪盖看作纯粹的无秩序,就像不可能歌唱的蔷薇一展歌喉那样毫无秩序。你内心并不想把拉迪盖之死归咎于人世性质,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你也应该觉察到,在你和‘奇迹’的共同生活中,不知不觉间,人世杂乱的秩序被卷了进来,无论是你还是你们,为竭尽全力抵挡人世秩序的进入才坚守着犹如无序本身的生活。的确因为这样,人世的秩序没有杀害拉迪盖。但是,大概你也不得不承认,上天要杀拉迪盖,而你们自己也为之推波助澜。”

“我自己也常常提起这一点。每次让他写一部作品,我都觉得自己将他关进了安全区域。然而,实际上我只是卸去了他的负荷,使他轻松一些而已。

“大约去年九月底,拉迪盖在乡下完成了《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我和他一同回到了巴黎。秋季来临,从秋天到冬天的那段日子,一直到他十二月十二日去世仅仅两个月的生活片断,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雅各布简短地回应道,“那种生活以令人恐怖的速度朝着悲惨的结局倾斜,那是一段可怕的生活,但我们除了那样生活之外别无他法。”

<strong>四</strong>

……科克托闭上双眼,那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眼前。

首先是床铺。上面随便堆着要洗的衣物。桌上落满灰尘,杂乱地放着书、信件和账单。脚下随意横放着大大小小的空瓶,大的是干邑白兰地的空瓶,小的则是安眠药的空药瓶。一个软木塞静静地躺在滚落于地板上的红铅笔的阴影里。

一天晚上,倒不如说是清晨,两人醉醺醺地回到了旅馆,却忘了在药店买安眠药。此时正值凌晨三点。

因为这件事,两人拌了几句嘴。巴黎到处都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这些药店每晚轮流营业,循着屋檐上彻夜亮着的蓝色十字灯,可以深夜为病人买药。但是,最近的药店离旅馆也有三四百米,两人谁都没有表示要去买的意思。

“没那玩意儿可无法入睡。”科克托抱怨道。

“我也是……不过,因为喝了酒,肯定能睡着的。”拉迪盖说。

“可是,一到凌晨五点,那辆收垃圾的卡车就会开过来,在石板路上发出坦克般的轰鸣,能够抵制那种巨响的可只有安眠药啊!”

“能睡着的,”拉迪盖肯定地说,“你认为咱俩都患上了失眠症?失眠症什么的就是迷信!我不需要那东西!”

“不过,没有药的话……”科克托示弱似的说道,可拉迪盖始终没有开口说出去买药。

房间里暖气很热,窗户由于水蒸气而模糊不清。科克托靠近玻璃窗,用纤细的手指擦去蒙在玻璃上的水雾,看着叶子落尽、深夜街道上站着死去的卫兵那样的行道树。他感到非常满足,因为拉迪盖无法看到这一情景。拉迪盖眼睛高度近视,但他平时不戴眼镜,连一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窗玻璃上有个白色的东西在动,原来那是自己身后床对面的拉迪盖在脱白衬衣准备睡觉。玻璃上的白衬衣犹如挣扎的白鸟翅膀拒绝从身上下来,不久,就被脱下扔在一边不再动了。

一片狼藉的小房间里灯火通明,因二人共同的担忧似乎空气都凝固了,“真的能睡着吗?”二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灯熄了,二人都努力使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但谁也无法将这一努力坚持到底。科克托悄悄睁开双眼,看见从窗帘接缝处射进来的瓦斯灯的亮光,朦胧地照射在旁边的拉迪盖的侧脸上。这是他很喜欢在素描上描绘的那种年轻人俊秀的侧脸。拉迪盖平素对自己过于凌乱的头发和杂乱的装束满不在乎,对自己侧脸那棱角分明的线条却从不马虎。

科克托看到,拉迪盖那闭着的眼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过了一会儿,那双眼睛毫无表情地睁开了,在黑暗中泛着如水般的光泽。

科克托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拉迪盖示意自己还醒着的同时,他说道:

“我想起你曾对我说起过的小时候的事情。你说你回家没赶上火车,要横穿动物园所在的森林时,非常害怕狮子吼叫。”

拉迪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我可是真的害怕啊!我觉得夜晚就是狮子和黑人喧嚣的国度。听到黑暗大陆这一名字时,我便幻想着,在这个国度里黑夜以狮子和黑人的形态在白天游走,在酷热的太阳底下行走的猎人从树荫下开始,就已经被‘黑夜’的獠牙和梭镖盯上了。”

拉迪盖说想抽支烟,科克托便将烟点着递给了他。

“有烟灰缸吗?”

拉迪盖伸向了另一侧的架子。

他的手指触到了烟灰缸边缘堆得很高的烟蒂,于是,他又伸手从地上捡起一页散落的草稿废纸,立刻把小山一般的烟蒂倒在稿纸上,将纸的四边拧成一团,随手丢向了房间的一角。

纸团落地,烟蒂应声从纸包里散落了出来。

拉迪盖并不介意,将倒空的烟灰缸放在科克托和自己之间。

“以前,我为了寻找灵感经常干傻事。”科克托说道,“有时候我吃下一盒方块糖后便躺下,就那样不脱外套睡,尝试看会做什么样的梦。”

“那时你睡得一定很好吧。”

“是啊,睡得真好。”科克托笑了。

“以前我睡得也不错,”拉迪盖说着,口气像个老者,“我常常在马恩河畔的小船里睡午觉,凹凸不平的坚硬船板硌着我的背,似乎现在还有这种感觉。”

二人又陷入了短暂沉默。

终于,科克托突然以一种与刚才不同的语气这样说道:

“喂,雷蒙,你知道内心感知神之存在的人的疲惫吗?据说神灵离去之后,极度的疲倦袭向神灵附体之人,那简直就是一种令人作呕、深恶痛绝的疲劳,折磨得人彻夜难眠。看见神灵的人,在达到视力的极致和人类能力的极致之后回过神来,即便只是一瞬间,他们却为此殚精竭虑……你现在的失眠症,就是写《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的后遗症。”

“你非得说我这是失眠症啊,让,失眠症之类的,难道不是情感疾病吗?拉法耶特夫人[拉法耶特夫人(Madame de La Fayette,1634—1693),法国小说家,本名玛丽——玛德莱娜·皮奥什·德·拉韦涅(Marie-Madeleine Pioche de La Vergne),代表作《克莱芙王妃》]肯定不了解这种病。”

二人继续闲扯着,试图摆脱“睡不着”这一心理暗示。但是,在某个瞬间,那种心理暗示会重新苏醒。于是,年长的诗人和年少的小说家都紧张地绷直身子侧耳静听。

街对面的天空尚无一丝光亮,从那里将会传来晦气的轰鸣,卡车发出的巨响仿佛一路推倒着房屋不断逼近,那是市里的垃圾收集车。

“我总是觉得那个噪音一接近,自己就像是要被车轧死了。即便我睡着了,那个声音也会进入我的梦中,让我梦到自己肯定会被轧死。”拉迪盖说。

“为什么之前你没说起过这些?”

对于这个问题,拉迪盖似乎回答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被传过来的轰鸣声遮住了,卡车轮胎与街道石板路摩擦发出的巨响,投射在路两侧六层石造建筑上,震耳欲聋。

那辆卡车驶过之后,二人都不再说话,试着入眠。不久,肮脏的灰色黎明映在了窗户上。

<strong>五</strong>

拉迪盖发病那天……

那是十一月末寒冷彻骨的一个午后。

两人不断更换旅馆,将住址告知了相关出版社,只会见希望见面的朋友,过着从烦恼中逃离出来的生活。

从早上开始,科克托就一直蜗居在房间里写诗。拉迪盖一贯喜欢在外游荡,早晨出去散步后还没有回来。

到了下午,天还没有放晴,阴霾的天空统治着自十八世纪以来巴黎那建筑众多的灰色街道。想着可能下雨了,打开窗户伸出手去,却发现并没有下雨。

门开了,拉迪盖回来了。

他头发蓬乱,一只眼戴着眼镜,挺着胸脯,显得目中无人。他腋下夹着手杖,手上戴着脏兮兮的黄色皮手套。

“回来啦!”

科克托和他打招呼,眼睛并未离开诗稿。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舞会》校样给你送过来了。”

拉迪盖默默将手杖靠在椅子上,从凌乱不堪的书桌上取过校样。接下来,他随性地脱下外套、上衣,手拿校样一下子仰面躺倒在床上。

“校样全都出来了吗?”科克托问道,眼睛并没有从稿子上移开。

“哦,还有一部分,已经校到玛奥给弗郎索瓦的母亲写信那里了。”

拉迪盖心情不好。科克托回过头去,只见单片眼镜被拉迪盖摘下来放在了西装坎肩的前胸上,活像一枚勋章。他眼睛充血,一动不动地盯着双手举着的校样,却始终没有翻页。科克托有点不安,他停下自己手边的工作,凝视着拉迪盖。少年仍然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科克托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样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拉迪盖仰视着年长的朋友,目光非常平静。少年的身体确实出现了严重的状况。但是,他的眼睛抵抗着自己的身体,或者,背叛自己的身体,毋宁说是在责备朋友的大惊小怪。

“没什么,让。我只是觉得脑袋沉重,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科克托摇了摇他的肩膀,进一步问道:

“就这些吗?”

“还有,根本无法入睡……不过,那是常有的事……我一点食欲没有。还到不了生病的程度,可能是感冒了。不过……我心里非常不安。”

年长的朋友将手放在少年的额头上,并没感到很烫。但是,拉迪盖的不安很快传染给了科克托。

在少年平静的目光里,拉迪盖看到了那种对抗危机的倔强。在当下这个青年们悉数成为怀疑派并陷入自暴自弃的时代,这双眼睛才是未曾拥护这一怀疑态度的那种清澈明目。

科克托非常明白拉迪盖那犹如小鹿般稚气的眼神,它正在诉说着“我已受不了了”。对这位在《舞会》中如此清晰地描绘出人之内心的作者来说,威胁这种明晰的东西是无法容忍的。拉迪盖理解的生命是鲜活的,它以这种极致的明晰性作为特征,从背后威胁如水晶般生命的那种模糊的影子,就是死亡。因此,一旦拉迪盖的坦言中夹杂着不安,科克托就不能不马上将之与死亡的预兆联系起来。

第二年,科克托这样写道:

“你应该知道我称为‘上天的手套’的东西。上天接触我们时,往往会戴上手套以免弄脏手。雷蒙·拉迪盖就是上天的手套。他的外形宛若手套一般与上天吻合。上天一旦将手从手套里拔出,那就是死亡。因此,事先我就非常警惕这一点。一开始我就明白,拉迪盖不属于我,最终必须得还回去……”

科克托拿出体温计,想试着让拉迪盖量体温。拉迪盖拒绝了,因为他最讨厌自己被当作小孩子。

“为什么你那么想确定我是否生病呢?”

“因为同你一样,我也感到了不安啊。”三十一岁的诗人这样答道。

“你说的不安,是指我会死去这件事吧?”

“你看,你自己不也这么说吗?但是,全包在我身上啦!我要保护你,将你从要把你夺走的那种看不见的力量手中解救出来,因为我多少也接受过恩宠的力量啊。”

“可是啊,你不是也像世上的好事者那样看我吗?我才二十岁,没有宿疾缠身,也非穷困潦倒,一般认为我是与死亡毫不相干的,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认为自杀是一种不正常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死而无憾的作品呢?”

“那种东西,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科克托恢复了年长者的镇定,说道,“不过,从你二十岁就写出了《舞会》这一点来看……”

“但是,读过原稿的可只有你一个人啊……世人读了这部作品,或许很快会对我嗤之以鼻的呀!”

“不过,既然我认为是杰作,那就毫无疑问。总之,你二十岁就写出了这部杰作,就是对生命强烈的逆反啊,也是对生命法则的无视。我比你年龄稍长,正因为如此,我见过不少自然残酷报复违反法则之人的例子。所谓生存,就是一种走钢丝。你在二十岁就写出了《舞会》,打破了这一平衡。问题是你以何种方式来恢复平衡。但是,《舞会》本身是一部保持着完美平衡的作品,这一点是何等的讽刺啊。”

拉迪盖突然把脸埋在枕头里,“我的头……一跳一跳的,好痛。”

科克托用干燥的手抚摸着拉迪盖蓬乱的头发,说道:

“我去叫医生吧。”

“不请医生我也知道结果,医生会说这只是小感冒。”

屋里暗了下来,窗户上映现着对面建筑那一扇扇被煤烟熏黑的窗户,所有窗子都拉着窗帘。此时,一阵凄凉、高亢的吆喝声在科克托耳边回荡。

“玻璃!……”

“玻璃!……”

科克托走到窗边,朝街上望去。一个穿着皱巴巴的旧外套、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背着几块玻璃,在冷清的人行道上渐渐远去。他背上的玻璃,在暮霭中泛着白光,看上去仿佛一扇神奇的窗子。好像一打开那扇窗,一个阴暗、奇异的房间就会呈现在眼前,或许这个异样的虚幻房间能够装下整个巴黎。

科克托再次感到不安,他旋转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户外的景物不见了,拉迪盖如同死尸一般脸朝下躺在床上,他的样子让房间看上去像是刚刚发生了令人目不忍睹的惨剧。

<strong>六</strong>

科克托一九二五年创作的诗歌《天使厄尔特比兹》中的一节:

天使厄尔特比兹之死,

是天使之死。

厄尔特比兹之死,

是天使之死。

天使厄尔特比兹之死,

是某种死亡转换的神秘,

是扑克牌中缺少的一张A,

是葡萄藤缠绕的某种犯罪,

是月亮之上的葡萄树,是天鹅咬住的某支歌。

昨天之前还不知名字的其他天使,

要将之取代。

临终之际,他如此指示。

---堀口大学译[日语原文引自日本法国文学研究家堀口大学的日语译文。汉语译文在堀口大学的日语译文基础上,参考法语原文译成。]

<strong>七</strong>

拉迪盖身上的热度没有降下去的迹象,反倒像是爬楼梯一般不断上升,食欲不振和莫名的不安折磨着他。最终,医生怀疑他染上了伤寒,将他送进了比西尼街的医院。他病情加重,心脏由于高烧而极度衰弱。

十二月九日,拉迪盖嚅动着因高烧而干裂的嘴唇,对科克托这样说道:

“哎,事态完全变得令人害怕。三天之内,我将被神兵射杀。”

科克托含着热泪,觉得心情郁闷得透不过气来,就编了些与拉迪盖的感觉相反的医生的话给他听。拉迪盖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喘着气继续说道:

“你的那些消息可不如我的准确。命令已经下达,我听到了它。”

不久,他陷入昏迷之中,时而嚅动一下嘴唇,时而呼叫着科克托或自己的名字,时而以惊呆的表情盯着父母或自己的手背。

那之后过了三天,拉迪盖撒手尘寰。雅各布挽着科克托的胳膊,看着在拉迪盖临终前就已哭干眼泪的朋友,雅各布担心他因无法通过流泪来发泄自己而出什么意外。

<strong>八</strong>

“晚上好,先生们。”

一个胡子拉碴的渔夫从防波堤那里走了上来,向二人问好,打断了科克托的回忆。渔夫打完招呼走了过去。

在眼前港湾的前端,灯塔忽明忽暗。

“一看到他这样和我打招呼,我就觉得:自己还活着呢!”

科克托说道。雅各布没有接他的话。

起风了,白色的飞沫时不时地溅在防波堤上。脚下的港口系泊船相互碰撞的声音,以及船舶之间海水上涨拍打岩壁的声响不断增强。天上看不到月亮,只有满天星斗。

沉默了许久,雅各布诚恳地开口说道:“拯救你的路只有一条,你进行忏悔,接下来领受圣餐就可以了。”

科克托不容分说,马上用尖刻的语气打断了他:

“哎呀呀,你这是将圣餐面包姑且当作阿司匹林药片推荐给我吗?”

“圣餐面包就应该像阿司匹林药片那样使用啊。”

“或许是吧,我悲伤至极,现在没有食欲。与面包比起来,我觉得药物更合我的胃口。尤其是那种最灵验的妙药。”

雅各布像是赌气似的闷声不语。

过了一会儿,科克托就像刚才雅各布那样,将温暖的手搭在朋友肩上,说道:

“马克斯,你是位愤怒天使啊,你的诗中也有这样的内容。即‘看到你愚不可及,天使为之动怒’这句。但是,这次成了你当天使,对我这个愚钝的人生气了。”

雅各布莞尔一笑,科克托再次说道:

“天冷起来了,我们回旅馆吧。我讨厌看着那东西。”

“看什么东西?”

科克托指着时不时涌上防波堤的白色水沫:“就是这个顶着一头白发,龇着白牙,挥着白爪,试图从黑夜中攀上防波堤,却总是失败的大海!”

二人走在通往旅馆方向的那条黑暗且蜿蜒曲折的石板坡路上,这时,科克托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马克斯……你认识一个叫路易·拉卢瓦[路易·拉卢瓦(Louis Laloy,1874—1944),法国音乐学家、乐评家、汉学家]的先生吗?”

“路易·拉卢瓦?”

“路易告诉过我一种药,我还没有完全适应它。不过,我相信不久我就会习惯它。说到药,你或许会生气……是鸦片。”

<strong>九</strong>

“最明智的人,只在万事俱备的时候疯狂!”

——让·科克托《鸦片》

——一九五三年九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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