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巡官沉着脸说,“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他是谁?”
他们 罗威忍不住:“喔,得了吧,博士。这事情我们都有份儿,至于唐纳修嘛……”
“我又聋又哑又瞎。”爱尔兰人笑着说。
故事说得很勉强。几年以前,威廉·赛得拉在英国积极参与藏书活动,他和著名的英国藏书家汉弗莱爵士交情匪浅。山缪·萨森收购汉弗莱爵士的1599年的贾格《热情的朝圣客》这笔交易,威廉出力甚多。威廉进出汉弗莱爵士藏书惊人的图书馆一向非常容易。几个月后,威廉发现一份旧手稿——本身没什么价值,藏书图里也毫无所闻——上面说一份莎士比亚签名书写的私人信件,记载了一个奇特的秘密,这个秘密到1758年时还存在,也就是威廉发现的这份手稿的年份。手稿说这封莎士比亚的信,因为其中骇人听闻的秘密,一直被藏在某本1599年的贾格版的《热情的朝圣客》背后的书皮里。威廉对这个发现感到非常兴奋,他确定汉弗莱爵士从来没有看过这份手稿,他出自收藏家的贪心,怂恿汉弗莱把手稿买下来,并且没有告诉爵士其中的内容。他把手稿拿给当时金斯顿博物馆的馆长汉涅看,相信他不会说出去。汉涅斥责他的无稽之谈。但是威廉着迷于手稿里提到遗失久远的文件,其历史、文学、金钱方面都具有极高的价值,便开始到处搜寻——尽管他知道 “是吗?”赛得拉博士喃喃说,“真有意思。根据这篇旧手稿……”他停了一下,“莎士比亚是被谋杀的。”
一阵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英国人挂着奇异无力的笑容说下去:“这封信好像是莎士比亚写给一个叫威廉·汉弗莱的人……”
“汉弗莱?”罗威轻声说,“威廉·汉弗莱?我唯一听过和莎士比亚有关的人,叫欧日亚斯·汉弗莱,1783年他受雇作一幅钱德斯的蜡笔画像。雷恩先生,听过这位汉弗莱吗?”
“没有。”
“这对莎士比亚学者是个新名字。”赛得拉说,“这……”
“好家伙!”罗威兴奋地说,眼睛瞪着斗大,“WH!”
“对不起,什么?”
“WH.十四行诗的WH!”(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标明献给一位WH的人,学者无法确知此人是谁)
“这倒是引发灵感的想法。有可能。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定论。反正我们知道:威廉·汉弗莱(WilliamHumphrey)是汉弗莱爵士的直系祖先!”
佩辛斯敬畏地说:“这就解释了这本藏信的书,怎么跑到汉弗莱家族手里的。”
“正确答案。显然汉弗莱是诗人亲近的朋友。”
年轻的罗威跳到床脚边:“你一定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喘着气,“这封信的日期是什么?什么时候寄出的?”
“1616年4月22日!”
“天啊!莎士比亚死的前一天!你,你看了信没有?”
“很遗憾我没看见。但是我弟弟告诉我了,他忍不住……”赛得拉叹息说,“奇怪吧?这封信里,他告诉朋友威廉·汉弗莱,说他‘快要沉溺了’,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他相信有人用毒药慢慢地害死他。第二天……他就死了。”
“哦,我的老天爷!”罗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揪着领带好像快被掐死了。
“被毒死?哼!”巡官摇摇头,“有哪个家伙要毒死这老头?”
佩辛斯僵硬地说:“看起来我们要想侦破三百年前的谋杀案,在这之前……”
“在什么之前?佩辛斯。”雷恩声音有些奇怪地问。
她颤抖了一下,避开他的眼睛,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