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的议论的大部分根据《研究录》 还有一种不大遇见的虐恋与物恋混合现象叫作紧身褡的物恋(corsetfetishism)。在这现象里,紧身褡是一种恋物,不过它所以成为恋物的缘故,是因为它可以供给压力和束缚的感觉。亚伯拉罕很详细地分析过一个复杂的例子;他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a>男生,他的性歧变的表现是多方面的,其间有足恋、紧身褡恋、对于一切束缚与压迫的力量的爱好,又有臭恋即对于体臭的爱好,而臭恋一端亚氏认为是原发的表现,而是从他和他的母亲的关系里看出来的。他又表现着谷道和尿道恋。像上文在足恋的讨论里所引到的女子一样,在幼年的时候,他就喜欢屈膝而坐,脚跟紧紧地扣在谷道的口上。此外,他又有哀鸿现象(eonism,即男身女扮或女身男扮的现象,详见下文 尸恋(necrophilia或vampyrism)或对于异性尸体的性爱,是往往归纳在施虐恋以内的另一现象。尸恋的例子,严格地说,是既不施虐而亦不受虐的,实际上和施虐恋与受虐恋都不相干;不过,尸恋者的性兴奋既须仰仗和尸体发生接触后所引起的一番惊骇的情绪作用,我们倒不妨把这种例子概括在广义的虐恋之下,有时候因为情形小有不同,似乎更应当归并到物恋现象之内。不过我们若就医学方面加以检查,可以发现这种例子大都患着高度的精神病态,或者是很低能的;他们的智力往往很薄弱,而感觉很迟钝,并且往往是嗅觉有缺陷的。埃普拉(Epord)[见《犯罪人类学藏档》,一九〇三年九月号。唯《研究录》中埃氏原名为Epaulow,而非Epord,不知孰是。]所记载着的“穆伊城的吸血鬼”(vampirede Muy)[西人称尸恋者为吸血鬼或夜叉,使我们想起关于唐将哥舒翰的一段故事,哥舒翰未达时,有爱妾裴六娘死,“翰甚悼之,既而日暮,因宿其舍,尚未葬,殡于堂奥,既无他室,翰曰,平生之爱,存没何间,独宿繐帐中;夜半后,庭月皓然,翰悲叹不寐。忽见门屏间,有一物倾首而窥,进退逡巡入庭中,乃夜叉也,长丈许,著豹皮裩,锯牙被发;更有三鬼相继进……便升阶入殡所,舁衬于月中,破而取其尸,麇割肢体,环望共食之,血流于庭,衣服狼藉……”(详见唐陈劭《通幽记》及段成式</a>《夜叉传》)。这故事中的夜叉极像西洋人的吸血鬼,不过尸恋的倾向实际上和夜叉不相干,而和哥舒翰则不无关系,哥舒翰见的不是象境,便是梦境,并且是有尸恋色彩的梦境;前途将以杀人流血为能事为专业的人有这样一个梦境,也是情理内可有的事。]便是富有代表性的一个例子[清羊朱翁《耳邮》(卷四)亦载有富有代表性的一个尸恋的例子:“奚呆子,鄂人也,以樵苏为业,贫未有妻;然性喜淫,遇妇女问价,贱售之,不与论所直;故市人呼曰‘奚呆子’。市有某翁者,生女及笄,有姿首,奚见而艳之,每日束薪,卖之其门。俄而翁女死;奚知其瘗处,乘夜发冢,负尸归,与之媾焉。翌日,键户出采薪,而遗火于室,烟出自笮,邻人排闼入,扑灭之;顾见床有卧者……发其衾,则一裸妇,追视之,死人也,乃大惊;有识者曰,‘此某翁女也。’翁闻奔赴,验之,信,闻于官,论如律。异哉,天下竟有好色如此人者!乃叹宋孝武帝为殷淑仪作通替棺。欲见辄引替睹尸,尚非异事。”其他所见近乎尸恋或夹杂有其他动机的尸交行为略引于后:赤眉发吕后陵,污辱其尸,有致死者(《通鉴》)。“开元初,华妃有宠,生庆王琮;薨,葬长安;至二十八年,有盗欲发妃冢,遂于茔外百余步,伪筑大坟,若将葬者,乃于其内潜通地道,直达冢中;剖棺,妃面如生,四肢皆可屈伸,盗等恣行凌辱,仍截腕取金钏,兼去其舌,恐通梦也,侧立其尸,而于阴中置烛……”(唐戴君孚《广异记</a>》)。宋嘉熙间,周密</a>近属赵某宰宜兴。宜兴前某令女有殊色,及笄而夭,藁葬县斋前红梅树下,赵某“遂命发之……颜色如生,虽妆饰衣衾,略不少损,直国色也;赵见之为之惘然心醉;舁尸至密室,加以茵藉,而四体亦柔和,非寻常僵尸之比,于是每夕与之接焉;既而气息惙然,疲薾不可治文书,其家乃乘间穴壁取焚之,令遂属疾而殂;亦云异矣。尝见小说中所载,寺僧盗妇人尸,置夹壁中私之,后其家知状,讼于官;每疑无此理,今此乃得之亲旧目击,始知其说不妄。”(宋周密《齐东野语</a>》)。“本朝安徽抚院高,讳承爵,旗员,罢官后,一爱女死,殡于通州别业。守庄奴知其殓厚,盗启之,见女貌如生,将淫之;女忽起,抱奴甚固,奴求脱不得,抱滚二十五里,遇巡员获之,论磔,七日旨下。女今东浙备兵高其佩之妹也。”(清景星</a>杓《山斋客谭》。尸体会不会动,我们不得而知,不过高氏父子都是清代名臣,其佩且以指画擅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唐代说部中有张泌《尸媚传》一种,所述多为女鬼蛊惑生人之事,姑不论其事之可能与否,要与尸恋现象截然二事,不得混为一谈。]。这些病态或低能的男子原是寻常女子所不屑于接受的,所以他们的不得不乞灵于尸体,实际上无异是一种手淫,至少也可以和兽交等量齐观。有时候,尸恋者对于尸体不但有交合的行为,且从而加以割裂肢解,例如流传已久的贝特朗(Sergeant Bertrand)军曹的一例;这种比较稀有的现象有人也叫作施虐的尸恋(necro-sadism)。严格地说,这其间当然也没有真正的施虐恋的成分;贝特朗最初常做虐待女人的白日梦,后来在想象里总把女人当作行尸走肉;在此种情绪生活的发展里,施虐恋的成分也就附带地出现,而其动机始终是不在伤残他的对象,而在自己身上唤起强烈的情绪;任何割裂肢解的行为也无非是想增加情绪的兴奋而已。这种例子不用说是极度的变态的。[除上文所已引用的外,下列诸种作品也可供一般的参考。霍尔:《恐惧的研究》,《美国心理学杂志》,一八九七与一八九九年。勃洛恩:《尸恋》,《心理科学杂志》,一八七五年一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