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被灿烂、强烈的阳光照得眼花缭乱。这是地狱的另一边。阿尚博堡位于伊斯兰地区的边界。越过未开化地带,我们接触到另一种文明,另一种文化。这文化也许还很初级,但已经带来文雅细腻,带来高贵和等级意识,带来一种尚无目标的精神生活和对非物质的兴趣。
我们所过地区,只有被践踏的民族,他们也许并非卑贱,而是受人轻贱、奴役,对生活条件只怀有最起码的向往;那群人是没有牧羊人的可怜的羊群。而这里我们终于又见到真正的住宅,终于有了个人财产,终于有了专业分工134。
阿尚博堡
土著人城区。芦苇编的篱笆墙围成长方形大院,里面是萨拉人的茅舍群,各家单独居住。篱笆的高度恰好叫一个中等个头的人看不到院里。骑马经过,便居高临下,目光越过篱笆,看到里面奇特的私生活景象。这是异国情调的精髓。茅舍的房顶由藤枝编成,稻草镶边,好似马赛克,煞是漂亮。简直像昆虫的作品。围墙内,那几棵大树,在年年发生的大火中保存下来,已长得非常美丽。地面是白色沙砾。座座悬空的谷仓,架在柱基上,山羊够不到,使这特别的微型城俨然一座利立浦特王国135。攀缘植物,类似牵牛花或弯弯曲曲的阔叶葫芦科植物,更让人感觉到时间的铺展和缓慢,感觉慵懒、迟钝而舒服。难以言说的祥和、忘忧和幸福氛围。人们都面带微笑,是的,连残疾人、病人也微笑着。(我想起博祖姆分区的 没必要回应。但读者可能忘记我当时指的是哪些文字了,请苏代先生允许我在此转引:
“……您痴迷《布里塔尼居斯》?当然,剧情构建得很好,写得不错,但是用泰纳明确定义的那种演说式的学院派的风格写的。剧中情感是最基本的情感。纳喀索斯让尼禄彻底改变态度的那有名的大段台词大受吹捧,说到底就像随便哪个小媳妇挑拨丈夫诋毁婆婆的话:‘她在你背后嘲笑你呢!她夸口说牵着你的鼻子走!’诸如此类……这有什么难的……‘内行人的悲剧’在我看来远不如高乃伊的历史悲剧,不如《西拿》,甚至连《尼科麦德》都不如。拉辛主要是个刻画爱情的大师:他的杰作是《安德洛玛刻》《巴雅泽》《费德尔》。他身上还有一种诗情,在宗教热情作用下,例外地在《阿达莉》中得到了发展。但《布里塔尼居斯》中既无诗情,也无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