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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_往事与随想

作者:赫尔岑 字数:3045 更新:2025-01-07 17:22:57

最后一次索科洛沃之行——理论上的决裂——紧张的处境——到那里去!到那里去!1

1840年我与别林斯基和解之后,我们这不多几个朋友之间没有再发生重大的分歧。差别是有的,个人的看法不尽相同,但来自共同原则的东西还是主要的。它是否能永远保持不变,我没有想过。但我们必然会到达那个界限,遇到那些障碍,于是有的人跨了过去,有的人却被拦住了。

过了三四年,我十分痛心地发现,从同一些原则出发,我们也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这不是由于我们对这些原则理解不同,而是由于大家并不全都喜欢它们。

起先这些争论带有半开玩笑的性质。例如,列德金竭力从逻辑上论证精神的个体的存在,我们便取笑他,说这是小俄罗斯人的固执。谈到这里,我想起和蔼可亲的克留科夫最后讲过的一句笑话。那时他已病重,我与列德金坐在他的床边。这天天气阴沉,突然电光一闪,接着雷声大作。列德金走到窗前,放下了窗帘。

“为什么要放下窗帘?”我问他。

“放下的好,”克留科夫代他回答,“列德金是相信绝对精神的个体的存在的,所以他要把窗遮没,万一这个个体要用雷电打他的时候,便看不到他在我这儿了。”

可以想见,观点上的这种实质性分歧不可能老是停留在说笑阶段。

在我当时的日记中,有一页上写着下面这几句话,它们显然不是无所指的:“私人关系往往使人不能直抒己见。由于尊重人们的某些优秀品质,我们往往放弃对他们的激烈批评。必须有很大的毅力,才能含着眼泪,在卡米尔·德穆兰的判决书上签字。”2

这种对罗伯斯庇尔的毅力的赞美,已经孕育着1846年剧烈争论的种子。

我们接触到的问题不是偶然的;它们注定要发生,骑了马也无法逃避。这是认识道路上的花岗石障碍,一切时代都存在着,它们使人望而生畏,也使人跃跃欲试。彻底的自由主义必然使人走到面对社会问题的一步,科学也是这样,只要一个人信赖它,不停滞不前,它必然会把他带到这古老的礁石上;从古希腊的七位哲人3到康德和黑格尔,一切敢于思索的人都有过这经历。但大家不是简单地说明问题,而是几乎都想回避它们,结果徒然给它们蒙上了一层新的符号和寓意,以致直到今天,它们仍可怕地屹立着,舟子们不敢驶近它们,便自我安慰,说这根本不是岩石,只是幻觉中的雾影。

这一步是不容易的,但我相信我的友人们的力量和意志,况且他们不像别林斯基和我,不用重新探索航道。我与他在辩证法的迷宫中打转,最后只得跳出圈子,另找出路。他们眼前却有我们的先例,手中还有费尔巴哈的著作。但我一直不愿相信的事,最后也只得相信了:我们的友人们尽管不同意列德金的论证方式,实际上与他还是比与我们更为接近,他们的思想虽然独立不羁,有些真理却是他们所害怕的。除了别林斯基,我与所有的人,与格拉诺夫斯基和叶·科尔什,距离都逐渐远了。

我为这发现悲痛万分;使他们绊倒的门槛,一度曾形诸谈笑,现在却再也不能提了。论争是出于重新获致统一的内在需要,因为只有互相喊叫才能弄清谁站在哪里。

在我们自己明确我们理论上的分歧之前,新的一代已经察觉了,他们是非常接近我的观点的。莫斯科大学</a>和皇村学校的青年,都竞相阅读我的《科学中的一知半解态度》和《论研究自然的信》,连神学校的学生也不例外。后面这一点,我是从谢·斯特罗戈诺夫伯爵处听到的,因为菲拉列特向他大发牢骚,威胁要采取精神防卫措施抵制这类有毒的食物。

大约在这同一时候,我从其他方面也听到了它们在教会学校学生中获得的成功。这对我是极大的安慰,我不能不在这里谈几句。

我认识莫斯科近郊的一个神父,他的儿子大约才十七岁,几次来找我要《祖国纪事》。这个腼腆的小伙子几乎什么也不讲,红了脸,显得手足无措,拿了书便匆匆走了。但他的脸聪明而开朗,很得我的好感,最后我打破了他那种缺乏自信的稚气,与他谈起了《祖国纪事》。他非常仔细和孜孜不倦地阅读的,正是它上面的那些哲学论文。他告诉我,高年级学生怎样如饥似渴地读我对各种体系的历史叙述,他们在受到布尔梅斯特和沃尔弗4的哲学的熏陶之后,读到我这些文章感到多么惊讶。

青年人从此不时来找我,我有充分时间考察他的才能和工作能力。

“毕业后您打算做什么?”一天我问他。

“出家做教士。”他红着脸回答。

“要是您想当教士,那等待着您的命运,您认真考虑过吗?”

“我不可能选择,我的父亲坚决反对我从事世俗职业。我会得到充分的时间来读书。”

“请您不要生我的气,”我说,“但我不能不把我的意见坦白告诉您。您的谈吐,您毫不加以掩饰的思想方法,您对我的著作的赞许,加上我对您的命运的真心关怀,以及我的年龄,使我似乎有权对您说这些话。穿上教士的长袍之前,您要郑重考虑。脱下比穿上难得多,可是穿着它很可能使您感到窒息。我向您提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您说,您学的神学中是否有一条教理是您绝对信仰的?”

青年人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不能在您面前撒谎——没有!”

“我知道这样。现在您想想您的未来吧。您这一辈子不得不每天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撒谎,背弃真理,而这是违反宗教精神的罪恶,一种明知故犯的、有意识的罪行。您当得成这种两面派吗?您的全部社会存在都将成为弄虚作假。您有何颜面面对诚心祈祷的人,如何用天堂和灵魂不灭来安慰垂死者,如何为人赎免罪过?何况还要您开导分裂派教徒,审问他们!”

“这多可怕!多可怕哟!”青年人说,垂头丧气地、不安地走了。

“然而真理就没有一个标准吗?我们唤醒人们只是为了对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吗?”

我们的谈话继续了好久。最后我指出,科学的发展,它当前的状况,使我们不能不接受某些真理,不论我们愿意或不愿意;我们一旦认识了它们,它们就不再是历史的谜,而是不容置辩的确知的事实了,如欧几里得的原理,开普勒的定律,以及原因和作用、精神和物质的不可分割等等。

“这一切远不是必然的,”格拉诺夫斯基反对道,“所以,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们那种枯燥冷漠的思想,把肉体和精神看作统一体,从而使灵魂不灭观念化为乌有。也许,你们不需要它,但是放弃这个信仰,对我来说牺牲太大了。我不能没有个体不灭的观念。”

“如果我们要什么马上就有什么,”我说,“像童话中间一样,可以使无变成有,那么实在太幸福了。”

“你想,格拉诺夫斯基,”奥加辽夫接口道,“这实际上是不敢面对灾难呢。”

“你们听我说,”格拉诺夫斯基回答道,脸色苍白,但仍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求求你们,别再跟我谈这些事情吧,有意思的话题多得很,何不谈谈它们,那有益得多,也有趣得多。”

“好吧,一切听便!”我说,感到脸色是冷淡的。奥加辽夫没有作声。我们大家彼此望了望,这目光已足够了;我们太亲密了,只要看到一点脸色,就足以充分了解对方的心思。沉默降临了,争论不再继续。纳塔利娅竭力掩饰,想挽回僵局。我们帮助了她。这种场合,孩子总是最好的救星,他们成了话题,大家在和睦的气氛中吃完了饭,如果这时有一个 12?马志尼(1805—1872),意大利资产阶级革命家,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中民主共和派的领袖。沃尔采尔(1799—1857),波兰民族解放运动的领导人。

13?指赫尔岑夫人与格拉诺夫斯基等的夫人之间发生的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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