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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_往事与随想

作者:赫尔岑 字数:6706 更新:2025-01-07 17:22:08

审讯——老戈利岑——小戈利岑——斯塔阿尔将军——宣判——索科洛夫斯基

……然而闲话少说,我们的案子侦查得怎样,进行得怎样了呢?

新委员会像老委员会一样,对案件感到棘手。警察监视了我们很久,但操之过急,热心过头,等不及掌握确凿证据便下手捉人,结果干了傻事。他们派了个退伍军官斯卡里亚特卡来引诱我们上钩,搜集材料。我们小组的每一个人,他几乎都认识了,但我们很快识破了他的真面目,疏远了他。其他青年,大多是大学</a>生,不如我们谨慎,但这些人与我们没有任何重要联系。

一个学生为了庆祝自己大学毕业,在1834年6月24日设宴招待他的朋友。我们不仅没有一人参加,而且没有人被邀请。这些年轻人喝多了酒,便开始胡闹,跳玛祖卡舞,还一起合唱了索科洛夫斯基那首著名的歌曲1:

俄国大皇帝,

一命归西天;

医生动手术,

剥开他肚皮。

全国办丧事,

家家哭嚎啕;

接位是哪个?

康斯坦丁丑八怪。

皇帝想享福,

不管人间事;

奏折写上天,

要求禅帝位。

天主读奏折,

发了慈悲心;

送来尼古拉,

一个大坏蛋。

晚上,斯卡里亚特卡忽然想起,这天是他的命名日,又编了个故事,说他刚卖掉马,占了便宜,想请大家上他家喝酒,他答应开十二瓶香槟招待这些大学生。大家去了,香槟也开了,主人喝得摇摇晃晃,提议再唱一次索科洛夫斯基的歌。唱到一半,门开了,齐恩斯基带着警察走进了屋子。这一切是粗鲁的,愚蠢的,笨拙的,同时也是失败的。

警察想捉我们,只得捕风捉影,捏造罪证,从五六个人的案子株连了二十个无辜的人。

俄国警察是不怕丢脸的。过了两个礼拜,我们被捕了,理由是跟宴会事件有关。在索科洛夫斯基家查到了萨京的信,在萨京家查到了奥加辽夫的信,在奥加辽夫家查到了我的信,然而事情还是不得要领。初审毫无结果。皇上对 “对立宪制的攻击可以来自两个方面,”小戈利岑用那种神经质的嘶哑嗓音说道,“您不是站在君主制立场上进行抨击,否则您就不会提到奴隶了。”

“那么在这方面,我是犯了与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陛下同样的错误,她也不准把她的臣民称作奴隶。”

小戈利岑听到这讽刺性的回答,气得暴跳如雷,对我说道:

“您大概以为,我们在这里会面是为了进行烦琐的辩论,以为您是在为您的学位论文进行答辩吧?”

“那么您要我解释是为了什么呢?”

“您装得好像不明白要您说明什么。”

“我不明白。”

“他们这些人全是顽固分子。”主席老戈利岑说,耸耸肩膀,看了一眼宪兵上校舒宾斯基。我笑了笑。“跟奥加辽夫一模一样。”庸碌无能的主席最后说。

审讯暂停了。委员会是在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公爵的藏书室中进行审问的,我回头看看书橱,正好看到其中有一部多卷本的圣西门公爵5的回忆录。

“瞧,”我转身对主席说,“多么不公平啊!我为了圣西门主义受审问,您公爵却藏着二十多卷他的著作!”

由于这位老好人从来不读书,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是小戈利岑用那对阴险的眼睛瞅了我一眼,问道:

“您难道没有看到,这是圣西门公爵的回忆录?他是路易十四的大臣。”

主席笑了,向我点点头,意思是“老弟,你弄错了吧?”然后说道:“回去吧。”

我走到门口,听到主席在问:

“您给我看的那篇关于彼得大帝的文章,就是他写的吗?”

“是他写的。”舒宾斯基回答。

我站住了。

“他还是有些才能的6。”主席说。

“那更坏。毒药在狡黠的人手里更危险,”小戈利岑接口道,“这是个非常有害的、不可救药的年轻人……”

对我的判决就包含在这句话中。

附带讲一下圣西门。警察局长搜查奥加辽夫的信件和书籍时,把梯也尔7的《法国革命史》放在一边,后来又发现了一本……又发现了 老头儿皮肤蜡黄,骨瘦如柴,平时穿件黑燕尾服,短短的裤子,黑丝袜,带扣的鞋子,仿佛刚从18世纪的舞台上走下来。他便穿了这身“大礼服”参加婚丧喜庆,也穿了它在北纬五十九度的惬意天气中,每星期到麻雀山的羁押站访问一次,探望即将出发的流放犯人。他凭监狱医师的身份可以接近他们,为他们检查身体,而且每次都要带一筐糖果食品,如核桃、蜜糖饼干、橙子和苹果,分给女犯人。这引起了慈悲为怀的太太们的不满和愤慨,她们怕善举太多,使犯人得意忘形,又怕施舍太多,超过了免于冻死饿死的需要。

但哈兹是不容易说服的,他温顺地听完了对“纵容女罪犯的愚蠢行为”的谴责,搓搓手说:“亲爱的太太,您该明白,一块面包、一个铜板是人人都会给的,可是糖果和橙子,她们恐怕很久都看不到,没有人会给她们,我从您的话中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把她们今后很难得到的欢乐带给她们。”

哈兹住在医院里。饭前,有个病人来找他看病。看完病,哈兹进诊室去开药方,回来时发现病人走了,放在桌上的银餐具已不翼而飞。他把看门的兵叫来,问他除了病人,有没有别人来过?看门的猜到出了什么事,马上奔到外面,过一会儿带了餐具和病人回来了。这是他在医院的另一个卫兵帮助下抓到的。小偷跪在地上,求医师饶恕。哈兹有些不好意思了。

“去叫警察。”他对一个看门的讲。“你呢,马上把文书叫来。”

看门的抓到了小偷,扬扬得意,马上兴冲冲走了。哈兹趁他们不在,对小偷说:

“你是个虚伪的人,你骗了我,想偷东西,上帝会惩罚你……但是现在,你赶快从后门逃走,趁卫兵还没回来……喂,等一下,可能你没有钱,这是半个卢布;今后你要弃恶从善,你可以逃过警察,但不能逃过上帝!”

这件事连他的家人也群起反对,但不可救药的大夫有他自己的理由:

“偷窃是很大的罪恶,但我了解警察,知道他们怎么折磨犯人——逼供拷打,无所不为。把别人送去鞭打,这是更大得多的罪恶。况且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的行为会感动他的心灵!”

家人们摇摇头说:“他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13”;慈悲为怀的太太们说:“这人正直无私,但是这儿有些毛病14”,说着指指头脑。可是哈兹搓搓手,仍我行我素。

……索科洛夫斯基刚讲完他那些小故事,其他人又一下子开始了,仿佛我们刚从各地旅行回来,有着说不完的新闻、笑料和俏皮话。

萨京肉体上受的苦比别人多,他瘦了,头发脱落了一部分。我们被捕时他正在坦波夫省母亲的农庄上,听到消息,他赶紧回莫斯科,免得宪兵光临,吓坏他的母亲。半路上他患了感冒,抵家时正发高烧。警察来找他,他在床上昏迷不醒,没法带往警察局,他就被拘禁在家中,卧室门内站了一名警察,卧榻旁边又坐了一个警官,既像狱卒,又像护士。因此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不是这个人窥探的目光,便是那个人喝醉的嘴脸。

冬天开始后,他被送进了列福特军医院,然而犯人住的秘密病房已没有一间空的,但是这种事是不值得多费周折的,病人便被安置在没有炉火的南面露台上,在那儿隔出了一个角落,派了岗哨。石板棚里冬季的气温是可想而知的,连哨兵也在夜里着凉病了,只得躲在走廊的炉边取暖,要求萨京别把这事告诉值日的军官。

医院当局也终于发现,在这么靠近北极的地方,不可能有热带的气温,于是给萨京换了房间——在给冻僵的病人擦热身体的屋子旁边。

我们还没把各人的经历讲完一半,听完一半,副官们突然忙乱起来,警备队的军官个个挺直了身子,警官们也整装肃立;门庄重地开了,矮小的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戈利岑公爵身穿大礼服,肩披绶带,走进了屋子;齐恩斯基穿上了侍卫官制服,甚至奥兰斯基秘书也为今天的盛会穿了一套浅绿色军便服。城防司令当然没有到场。

这时嘻嘻哈哈的谈笑声正响成一片,秘书只得板起面孔,走到大厅中央宣称,高声谈话,特别是笑闹,这对我们即将恭听的圣上旨意,是大不敬的行为。

门都打开了。军官们把我们互相隔开,分成三个部分; 轮到我们了。奥兰斯基擦了擦眼镜,清了清嗓门,诚惶诚恐地开始宣读圣旨。它是这么表达的:皇上审阅了委员会的报告,特别注意到罪犯们的年轻无知,下旨免除对我们的法庭审理,向我们宣告:我们唱了叛逆的诗歌,凌辱了皇上,按法应予处死,即使从轻发落,也应终生流放从事苦役。但皇上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决定对大部分罪犯不加追究,允其在原地居住,由警察看管。对罪情较重者则采取感化办法,无限期送往边远省份担任文职工作,由当地长官管教。

这所谓罪情较重者一共六人:奥加辽夫,萨京,拉赫京18,奥博连斯基,索罗金19和我。指定我去彼尔姆。在这些判罪者中,拉赫京其实并未被捕。他接到通知来听宣判,以为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看到别人受罚而痛改前非。据说,戈利岑公爵的亲属中有一个人,因为恨他的妻子,才照顾他沾了这个光。他身体虚弱,过了三年便死在流放中了。

奥兰斯基宣读完毕,舒宾斯基上校讲话了。他字斟句酌,用罗蒙诺索夫的章法向我们宣告,多亏委员会主席,那位心地慈祥的贵人替我们说情,皇上的仁慈才降临到我们身上。

舒宾斯基认为我们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对公爵感恩戴德</a>,谁知我们毫无反应。

几个免除处分的人点了点头,然而仍偷偷望了望我们。

我们站着,抄起了手,对仁慈的皇上和公爵毫无感激的表示。

于是舒宾斯基想出了另一个花招,对奥加辽夫说道:

“您去奔萨省,这难道是偶然的吗?令尊瘫痪了,躺在奔萨,公爵奏请皇上,把您派在这个城市,使您可以留在令尊身边,让他多少减轻一点因您流放所受到的打击。难道您不应该感谢公爵吗?”

没有办法,奥加辽夫只得微微鞠躬。这就是他们所希望的。

这使那位头脑简单的老人心花怒放,不知为什么,他接着叫了我的名字。我走前两步,抱定神圣的宗旨,不论他和舒宾斯基怎么花言巧语,我决不道谢。何况我流放的地点比谁都远,又是一个最糟糕的城市。

“您是去彼尔姆。”公爵说。

我没睬他。公爵有些尴尬,但总得说点什么,于是又道:

“我在那里有个庄园。”

“您有话托我转告您的管家吗?”我笑了笑,问他道。

“我不会托您这样的人办任何事情的,您是烧炭党20人呐。”公爵俏皮地加上一句。

“那您要我干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好像是您叫我出来的吧?”

“现在您可以走了。”舒宾斯基插口道。

“对不起,”我反对道,“趁我在这里的时候,我得提醒您,上校先生,上次在委员会里,您对我说,我与酒宴的案子无关,现在判决书却把我定为这案子的罪犯之一。这大概搞错了。”

“您想推翻圣上的决定吗?”舒宾斯基着重说。“当心,别从彼尔姆给调到另一个更坏的地方。我要吩咐把您的话记录在案。”

“这正是我所要求的。判决书上说:根据委员会的报告,因此我反对的是各位的报告,不是皇上的旨意。我请公爵作证,委员会从未向我查询过酒宴和诗歌的事。”

“仿佛您不知道,”舒宾斯基说,气得脸色都白了,“您的罪比那些参加酒宴的人大十倍。瞧他,”他指指一个被宽恕的人,“他喝醉酒,唱了不堪入耳的歌,可后来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请求宽恕。您呢,离一切悔改的表现还远得很。”

上校所指的那位先生不吭一声,耷拉着脑袋,脸涨得通红……这教训很好。干坏事应该得到报应。

“对不起,问题不在于我有没有罪,罪大不大,”我继续说,“如果我是杀人凶手,我不希望把我当作小偷办罪。哪怕是为了洗刷我的罪责,我也不希望把我干某事说成是‘因为喝醉了酒’,像您刚才讲的那样。”

“如果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这么顽固不化,我也会奏请皇上,把他流放西伯利亚。”

这时警察总监插进来,讲了一通废话,前言不对后语。可惜小戈利岑不在,要不,倒是与他展开辩论的绝好机会。

这一切当然没有什么结果。

拉赫京走到戈利岑公爵面前,要求迟一些动身。

“我的妻子怀孕了。”他说。

“这与我无关。”戈利岑回答。

野兽和疯狗咬人时,尚且要装出一本正经的脸色,夹起尾巴,可是这位装疯卖傻的御前大臣,贵族,而且拥有老好人的名声……却恬不知耻,开了这么一个卑鄙的玩笑。

……我们又在大厅中逗留了一刻钟,不顾宪兵和警察们苦口婆心的规劝,在久别之前,彼此紧紧拥抱着,互道珍重。除了奥博连斯基,在我从维亚特卡回来以前,我没有与任何人见过面。

我们准备动身了。

监狱仍然是过去的生活的继续,但是随着向边远省份的转移,它被切断了。

那青春焕发的年代,那充满友谊的峥嵘岁月,都结束了。

流放势必要继续多年。我们何日才能相逢,在何处相逢,又能不能再相逢呢?……

从前的生活叫人怀恋,可是不得不一下子把它抛开……不能互相道别。与奥加辽夫见面已毫无指望。出发前几天,两位朋友好不容易见到了我,但这对我是不够的。

我多么想再见一眼那安慰过我的少女,像在墓园中一样与她握手聚谈……我要以她的名义与过去告别,迎接未来……

1835年4月9日,我们终于会见了几分钟,这已是动身的前夕。

我的记忆</a>中一直珍藏着这神圣的一天,我一生中几个最幸福的瞬间之一。

……为什么这一天和我过去一切幸福的日子,每当我回想起来,便不觉潸然泪下?……我想起了坟墓,暗红的玫瑰花圈,两个拉着我的手的孩子,火炬,一群流亡者,月亮,山麓下温暖的海洋,我所不理解的、使我心如刀割的那些话……

一切都过去了!21

1?索科洛夫斯基是俄国诗人,但这首歌并不是索科洛夫斯基写的;当时一位被捕者供认,他是从亚·伊·波列扎耶夫那里听到这首歌的,因此它的作者可能就是波列扎耶夫。

2?特务机关“沙皇办公厅第三厅”的办公室主任,本肯多夫的得力助手。

3?佩利坎(1790—1873),波兰维尔诺大学教授和校长,反对波兰民族解放运动和1830年的波兰起义。

4?这类杰出天才中的新秀便是知名人士利普兰季,他提出了创办暗探研究院的建议(1858年)。——作者注(按:利普兰季是沙皇的警察和暗探头子。)

5?这是另一个圣西门:路易·德·鲁弗雷·圣西门公爵(1675—1755),法国政治活动家,所写《回忆录》记载了路易十四时期的社会政治状况,而且文笔流畅,读者极广。

6?原文是法文。

7?梯也尔(1797—1877),法国政治活动家和历史学家,曾任内阁总理等职。《法国革命史》是他的重要著作,共十卷。

8?《地球表面灾变论》的“灾变”在法文中与“革命”是同一个词。

9?这四个人是:赫尔岑,奥加辽夫,萨京,伊万·奥博连斯基。

10?不言而喻,这是无耻的谎言,卑鄙的警察伎俩。——作者注

11?见果戈理的剧本《钦差大臣》第四幕第十一场:市长把铁匠抓去当兵,铁匠老婆认为按照法律,轮不到铁匠当兵。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市长最后说,铁匠“是贼,虽然他现在没有偷,以后总有一天会偷,这次不当兵,反正明年也得当兵”。

12?哈兹(1780—1853),当时莫斯科监狱医院的医师,一个以自己的慈善行为著称于世的人物。

13?原文是德文。

14?原文是法文。

15?乌特金(1796—1836),平民出身的画家,后死在狱中。

16?伊巴耶夫(约生于1804年),被捕前是陆军中尉,后被流放至彼尔姆。

17?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兄弟。

18?拉赫京(1808—1838),赫尔岑的同学,他的小组的成员,被流放至萨拉托夫省,死在那里。

19?索罗金,画家,与赫尔岑同时被捕,后被流放至科斯特罗马省,1842年回莫斯科。

20?19世纪初意大利的秘密革命组织,宗旨是争取民族解放,消灭外国封建专制统治,后为“青年意大利”所代替。

21?这是赫尔岑回忆1852年他的妻子在尼斯安葬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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