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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_往事与随想

作者:赫尔岑 字数:4452 更新:2025-01-07 17:24:44

美丽的法兰西

啊,法兰西这美好的国家,

给我留下了多么愉快的回忆!1

1.在大门外面

法兰西对我是关上了门的。1851年夏,我到达尼斯一年后,写了一封信给当时的内政部长莱昂·福适,要求他允许我到巴黎去几天。我说:“我在巴黎有一幢房子,我必须处理一些它的事。”认真的经济学家不得不对这证明让步,我拿到了在巴黎停留“最短时间”的许可。

1852年,我申请通过法国前往英国,遭到了拒绝。1856年我打算从英国回瑞士,再度申请签证,又遭到了拒绝。我写信给弗里堡州议会说,我与瑞士隔绝了,只能秘密前往,或者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最后,还可通过德国,但这很可能会使我走进彼得保罗要塞,而不是回到弗里堡,因此我要求州议会与法国外交部进行交涉,为我申请通过法国的权利。州议会于1856年10月19日给了我下面的复信:

“亲爱的先生: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委托瑞士的部长在巴黎采取必要的步骤,为您获得通过法国返回瑞士的准许。现将瑞士部长收到之答复原文抄录如下:‘瓦莱夫斯基先生2考虑到这一事件之特殊重要性,必须就此事与内政部同僚进行磋商,现据内政大臣答复,去年8月他已不得不拒绝赫尔岑先生在法国过境之权利,现在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与法国人除了一般的相识以外,没有任何交往,我没有参与他们的秘密活动,也没有加入任何团体,那时我已全心全意在从事对俄国的宣传了。这一点法国警察,那唯一无所不知的、唯一以全体人民为后盾的、因而也是无限强大的法国警察,是了如指掌的。他们对我生气是为了我的文章和联系。

不能不说,他们的生气已越出了范围。1859年我和我的儿子到布鲁塞尔去了几天。不论在奥斯坦德还是布鲁塞尔,都没有验看我的护照。过了六天,我晚上回到旅馆,茶房给我蜡烛时对我说,警察局要查验我的护照。我说:“他们总算想起来了。”茶房随我走进房间,取了护照。十二点多钟,我刚睡下不久,茶房又敲门了,送了一个大信封来,那是公文。他说:“司法部长向先生问好,请您在明天上午十一点钟前往治安司去一次。”

“你就为这一点事半夜里把我吵醒吗?”

“他们立等回音呢。”

“谁?”

“警察局的人。”

“你告诉他们,我会去的,再告诉他们,半夜以后送这种请帖未免小题大做。”

然后我像努林3一样“吹灭了蜡烛”。

可是暗探却躲在帷幕背后窥视着,把大喊“波兰万岁!”的人抓住,当作小偷送交法庭,而法院经过初审和复审判了他们徒刑,因为他们妨碍暗探执行公务,不让暗探用拳头揍他们和非法逮捕他们。

我故意只提一些细节——显微镜分析比割下的一段尸体更能说明机体的腐烂程度……

4.但以理们42

在1848年6月的日子里,当战胜者和战败者的 法官的责任不是安慰,是谴责,在没有觉悟和悔改的地方揭露罪行。他的任务是唤醒良心。法官不是先知,他手中没有可以给未来提供安慰的救世良药。他与被审问者一样,也属于旧宗教。法官代表它纯洁的、理想的一面,而群众代表它不稳定的、不全面的实际应用。法官谴责时,实际上不得不对理想作出批判;他在保卫它的同时也指出了它的片面性。

不论埃德加·基内还是马克·迪弗莱斯,确实都不知道出路何在,只是在号召向后转。他们看不到它,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是背对着它。他们属于过去。旧世界不光荣的结局使他们愤慨,于是他们拿起拐杖,作为不速之客出现在骄傲自满、扬扬得意的群众的酒宴上,对他们说道:“你们抛弃一切,出卖一切,你们什么都无所谓,唯独不能容忍真理,你们没有从前的智慧,也没有从前的尊严,你们失去了良心,你们已落到了最底层,不仅对自己的奴隶地位毫无知觉,而且处在那种地位还大言不惭,要做人民和民族的解放者;你们戴的是战争的花冠,却企图给自己插上和平的橄榄枝。如果可能,快清醒吧,悔改吧。我们是垂死的人了,我们是来号召你们悔改的,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就要用我们的手杖对付你们。”

他们看到自己的军队退却,离开了自己的旗帜,便想用那些话惩罚他们,让他们回到从前的阵营中,但是办不到。为了团结他们,需要新的旗帜,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像异教的高级僧侣,为了捍卫没落的圣像,不惜撕破自己的衣衫。但不是他们,而是受迫害的拿撒勒人46宣告了新生和未来世界的消息。

基内和迪弗莱斯哀悼自己的神庙——人民代表制度的神庙遭到亵渎。他们哀悼的不仅是在法国失去了自由和人的尊严,他们还哀悼它失去了先进的地位,他们不能容忍帝国不制止德国的统一,他们担忧法国落到次要的地位。

至于为什么他们所不信任的法国应该占有首要地位,这个问题他们一次也没考虑过……

马克·迪弗莱斯愤怒而又谦逊地说,他不理解新的问题,即经济问题,而基内在寻找自己的上帝,要让他来占有良心失落后留下的空间……但他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却没有认出他,让他走上了十字架。

附言 勒南47那本谈“当代问题”的书可以作为本文的一个注解。他也为当代忧心忡忡。他明白,事情很糟。但是多么可怜的治疗方案!他看到病人的梅毒已到了晚期,却劝他好好学习古典著作。他发现除了物质利益,人们内心已对一切无动于衷,为了拯救这种心灵,他用自己的唯理主义编制了一种宗教——没有真正的基督和神父,而是以禁欲为中心的天主教。他给头脑筑起了一道戒律的、或者不如说健身的篱笆。

也许,他书中最重要和大胆的一点,是对革命的反应:“法国革命是伟大的实验,然而是不成功的实验。”

然后他描绘了一幅图画,在那里从前的一切政治设施(它们一方面虽然具有压迫性,但对驾驭一切的集权统治发挥了对抗作用)被推翻了,我们看到的是:没有保障的软弱的个人站在压迫他们的至高无上的国家和原封未动的教会面前。

你不能不怀着恐惧想到这国家和教会的结合,它正在明目张胆地进行,以致教会甚至要限制医学的发展,从唯物主义者手中拿走医生的文凭,依靠参议院的决定来解决理性和启示的问题,就像罗伯斯庇尔用法令规定“最高存在”48那样,用法令来规定“自由意志”。

教会攫夺教育权的日子眼看就要到来,那时将怎样呢?

在反动时期幸存下来的法国人看到了这一点,他们在外国人面前的地位越来越不利了。他们从未像现在这么忍受委屈,而且向谁忍受呢?主要是德国人。不久以前,一个过去的德国流亡者和一个著名的法国文学家当着我的面发生了争论。德国人毫不留情。在从前,德国人似乎有一种默契,对英国人和法国人总是特别宽容——他们尊重英国人,同时相信他们有些怪僻,因此不论他们的话多么荒谬也可以不予计较;至于对法国人,那是出于喜爱,也是为了革命感激他们。现在这种优待只适用于英国人了,法国人已落到了人老珠黄不值钱的地步,尽管他们一直没有发觉自己的魅力正在减少,已不足以迷惑别人了。

从前,对法国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陈词滥调的发言,表面华丽的装饰品,哭哭啼啼的感伤情调,盛气凌人的刺耳声音,夸张的字眼等等,都是可以原谅的,现在却不允许了。

德国人扶正眼镜,拍拍法国人的肩膀,说道:

“唉,我亲爱的、非常亲爱的朋友,用这些老生常谈代替对事物的分析、观察和理解是不成的,这些话我们早已背熟了,你们已向我们反复讲了三十年,正是它们妨碍你们看到现状。”

“但是不论怎么样,”文学家说,显然想结束谈话,“亲爱的哲学家,你们还是在普鲁士的专制政权面前低下了头;我完全理解,对于你们,这是手段,普鲁士的统治只是一个阶段……”

“这正是我们与你们的不同,”德国人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走的是一条困难的道路,我们一面憎恨它,一面向必要性低头,同时保持着自己的目标;而你们仿佛已完成了航程,到达了得救的港口,对于你们,这不是阶段,而是结局——何况大多数人爱好这种状况。”

“这是死胡同,死胡同。”文学家闷闷不乐地说,改变了话题。

不幸他提到了朱尔·法夫尔49在科学院的演讲。这惹怒了另一个德国人,他忿忿地说道:

“算了,这只是空洞的漂亮辞藻,您居然喜欢这种废话?虚伪,违背科学,违背一切真理;谁也不会对着苍白的库辛50念两小时这种颂词。关他什么事,要他来保</a>卫官方的唯灵论?你们以为,这种反对派立场能拯救你们吗?这只是些修辞家和诡辩家,而且这演说和答谢的整个过程多么滑稽,似乎对前辈必须这么歌颂一番,这全是中世纪卖弄空洞辞藻的玩意儿。”

“啊,好啦!您忘记了传统和习惯……”

我有些可怜文学家……

5.光点

然而在但以理们的背后也出现了一些光点,它们暗淡,遥远,但仍在同一个巴黎。我们谈的是拉丁区,学生和教师退守的阿文蒂尼山51,这些人忠于1789年的伟大传统和百科全书派,忠于山岳派和社会运动。他们那里保存着 加里波 56?1867年,加里波第为解放罗马,统一意大利,再次进攻罗马,教皇已岌岌可危,拿破仑三世乃于10月底出兵意大利,帮助教皇对抗加里波第,导致了加里波第的失败。

57?席勒的剧本《唐·卡洛斯》,引文见该剧最后一场。

58?指拿破仑三世的出兵罗马为普鲁士的崛起创造了条件。

59?马泽帕(约1644—1709),乌克兰哥萨克首领,因反对彼得一世,在北方战争中带领哥萨克投奔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这里是指意大利摆脱了奥地利,却投靠了拿破仑三世。

60?《来自彼岸》的第一篇《暴风雨前》写于1847年12月底,在这里赫尔岑表现了面对现实的冷静的思考精神,与一位浪漫主义理想家展开了争论。

61?加里波第于1867年9月率领红衫军逼近教皇领地时,意大利王国政府根据拿破仑三世的要求,把加里波第逮捕后,押回了卡普雷拉岛。

62?根据拿破仑三世的部署,法国军队集中在土伦,由轮船运至意大利的契维塔韦基亚,然后于10月30日开进罗马。

63?贝里耶(1790—1868),法国律师和政治家,波旁王朝的拥护者。1863年后进入立法议会,支持拿破仑三世出兵意大利。

64?指狡猾的奴仆,出自博马舍的喜剧《费加罗的婚礼》。奥尔良派的梯也尔也在立法议会中支持拿破仑三世对付意大利的活动。

65?鲁埃(1814—1884),法国当时的外交大臣,拿破仑三世的亲信。他在立法议会上回答反对派的质问时声称,法国决不允许意大利占有罗马,“玷辱法国和天主教的荣誉”。

66?指拉马丁在担任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临时政府首脑时向人民所作的各种甜蜜的诺言。

67?“芬尼亚人”又称“爱尔兰共和兄弟会”,系爱尔兰民族主义秘密团体,其成员亦称芬尼亚人,他们为争取爱尔兰的民族独立,采用过各种恐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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