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国家洋溢着爱国主义热情,将整个国家凝聚成为一个整体。
瞧我怎么回事?把历史教材上的话都搬了出来。
说老实话,准备革命期间搞得挺扎实,当真干起来的时候来得太快,一阵风似的。一下子,就什么都是由我们管着了,可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好,要做的事却有上千件。
虽然月球上的政府已经被推翻了,但月球的真正统治者地球政府却仍然活得好好的。他们只消往月球发送一艘满载军队的登陆船,让巡洋舰进入轨道,一两周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重新收回月球。我们充其量只是一群暴民罢了,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新的弹射器已测试完毕,但准备就绪可以发射的石头导弹少得可怜,我一个巴掌的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而且是左手。另外,弹射器既不是飞船的对手,也打不赢军队。我们有对抗飞船的方案,可当时也只是方案而已。新加坡月城倒是囤积了几百枝廉价激光枪(中国工程师真是聪明啊),却没多少人受过使用这些武器的训练。
还有,过去的政府在有些方面还是有用的,比如收购冰和谷物,出售空气、水和能源。在十多个关键领域,政府不是拥有产权,就是拥有控制权。不管将来怎样,车轮终归是要转起来的。捣毁政府月城办公室的事恐怕是做得草率了些,因为档案和记录被破坏掉了。这是我的看法。但教授却认为月球人——所有月球人——在革命中都需要一个被憎恨、被破坏的对象,月城办公室恰恰是这样一个被大众憎恨的对象,相对而言价值也是最小的。
幸好通讯是迈克控制,这就意味着我们基本上控制了一切。
教授一开始就对地月之间的新闻报道实施了管制,让迈克审查信息,制造假新闻。这种状态将一直持续到我们搞清楚应该告诉地球什么情况为止。他还加上了一条,切断政府综合大楼和月球其他部分的联系。这样一来,综合大楼里的理查生天文台及其相关实验室如皮尔斯射电望远镜、月球物理站等机构也被孤立了。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地球科学家经常到月球来,在离心机上锻炼之后,他们的驻留时间可以长达六个月。目前在月球逗留的地球人绝大多数是科学家,只有寥寥几个游客——三十四位。对这批人肯定得想个办法,至于现在,禁止他们与地球通话就行了。
眼下,政府综合大楼的电话被切断了。即使在交通恢复之后,迈克仍不允许管铁舱在大楼附近任何管铁站停靠。交通恢复得很快,芬·尼尔森和他那一伙人干完他们的脏活就恢复了。
监守长官最后没有死,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杀死他。
教授是这么想的:只要监守长官活着,随时都可以弄死他;可如果他死了,我们需要他时他却不能复活。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让他半死不活,只要让他和他的警卫丧失战斗力就行。一等迈克恢复氧气供应,我们立马就闯进去。
据迈克计算,在电扇全速运转的情况下,使房间氧气降到接近零大概需要四分多钟时间。所以我们打算用五分钟抽出氧气,接下来五分钟有限供氧,让里面的人氧气不足。然后我们撞开下层大门,与此同时,迈克向房间里灌入纯氧,恢复正常空气。这么做应该不会杀死任何人,却足以把里面的人整晕过去,跟麻醉了一样彻底。我们只担心里面有人穿着增压服,或者全体都穿着增压服,那样的话,进攻一方就会有危险。不过即使这样,可能也没多大关系——氧气不足不易察觉,你可能直到晕过去都没意识到自己缺氧。新来月球的人最喜欢这么翘辫子。
于是,监守长官活下来了,同样活下来的还有他的三个女人。不过,监守长官虽然还活着,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大脑长时间缺氧,成了植物人。警卫们虽然比他年轻,却没一个人活下来,死因都是缺氧性颈部坏死。
政府综合大楼其他地方没人受伤。灯一亮,氧气一恢复,就没事了,包括六名被关押在兵营里的强xx杀人犯。
芬认为枪毙太便宜他们了,于是他自己当法官,他的队员作为陪审团,作出判决——犯人被剥去衣服,割断脚筋和手筋,然后交给政府综合大楼的女人们处置。
后来发生的事我不愿多想,不过别指望他们能像玛利亚.莱恩斯那样熬过长时间的折磨。女人是奇怪的造物——她们可爱、和蔼、温柔,却比我们更残酷。
我再说说那些倒霉的告密者吧。
怀娥早就准备好了,杀气腾腾,要把他们斩尽杀绝。真到了收拾他们的时候,她却没了胃口。
我以为教授会同意她放他们一马,可他却摇摇头:“不,亲爱的怀娥,我虽然强烈反对使用暴力,但对付敌人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杀了他,要么把他变成朋友。两者之间的任何其他办法都是为将来种下祸根。出卖朋友的事,做过一次,肯定会有 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于是他威胁我,说我蓄意破坏,要到亚当塞勒涅那儿去告发我——“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会知道厉害的!”
这就是我们得到的“帮助”,而我们需要的是别的东西。我们的新弹射器需要大量钢材。教授问我,说非得在投向地球的大石头外包上一层钢吗?我不得不告诉他感应场对纯粹的石头不起作用。还需要把迈克的弹道雷达从旧站点移走,同时在新站点安置多普勒雷达。我们估计旧站点会受到来自太空的袭击。
我们征集了志愿者,来的人中却只有两个可以派上用场。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个愿意穿着增压服从事艰苦工作的机修工。最后只好付钱雇人。
我们手头有的只是月球之家公司,于是把公司抵押给了新加坡月城银行。十分拮据啊。没时间像过去那样偷钱,大部分资金已转移到地球给了斯图。多亏富·摩西·莫里斯,一个真正的战友,他在很多票据上联名签署,支持其流通——最后破产了,在新加坡月城开了家小裁缝店过日子。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政变后,政府券与新加坡月券的兑换率从三比一跌到了十七比一。但迈克仍旧以政府券发放工资,行政部门员工开始强烈抗议。
依靠电子元器件工作的东西(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东西一颗电子系统已被破坏的氢弹就不再是颗炸弹了一大桶锂和氚,只能坠毁,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一艘没有眼睛的飞船也不是战舰,只不过是艘弃船。
说起来倒容易,其实不然。那些激光钻的设计用途根本不是打击一千公里以外的目标,连一公里都不行,它对付的是鼻子下面的岩石。我们也没法很快为它们造出支架,使它们能精确瞄准。对一个以每秒约二公里的速度飞行的目标,炮手一定得非常有种,才能持续开火,一直坚持到最后几秒钟。
但这些已经是我们最好的装备了。于是我们组织了两支部队,自由月球防卫志愿军 “听说过这个人。他解放了奴隶,是吗?”
“也许可以说努力过但失败了。好了,不提这个了,防御工作进展得如何?下一班船开到以后应该怎么继续保持一切依旧的假象,我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到那时我们还来不及准备好。”
“迈克说我们必须准备好。”
我们到底还是没来得及,不过船也没有再来,永远不来了。那些受监视的科学家以机智战胜了我和月球人。他们在最大的反射镜焦点处安放了一个装置,月球助手们听信了他们的瞎话,认为这个装置真是用于天文学观察,是射电望远镜里的一个新发明。我也上当了。其实这是一种超波,由射电望远镜发射出去之后,再由排列得很好的一系列反射镜反射回地球。非常像早期的托马斯·杰斐逊(1743~1826),美国第三任总统(1802~1809),《独立宣言》主要起草人.民主共和党创建者。
雷达,望远镜有金属格栅和隔热膜保护,不会散射,我埋伏在四周的“耳朵”因此什么都没听不到。
他们把消息传回去了,是他们自己的版本,详详细细。我们最初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地球政府给监守长官发来信息,要求他否认这个骗局,找出散布假消息的人,制止这件事。
而我们发给他们的是一份独立宣言。
“2076年7月4日,我们的议会宣布——”
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