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和意大利的传统友谊——中立对意大利和墨索里尼的利益——我就任首相后致墨索里尼的信——他语气强硬的回信——5月26日雷诺访问伦敦——法国和英国请求罗斯福总统进行干预——我转达5月28日内阁的决定的电报——如果意大利宣战即准备予以痛击——意大利和南斯拉夫——意大利宣战——法军堵住了对阿尔卑斯阵地的进攻——齐亚诺1943年12月23日给我的信——罗斯福总统对意大利的警告——我6月11日给他的电报——英苏关系——莫洛托夫对德国胜利的祝贺——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被任命为驻莫斯科大使——我1940年6月25日致斯大林的信——苏联分得的赃物
英国和意大利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从加里波的和加富尔时候就开始了。意大利北部从奥地利统治下获得解放的每一阶段、意大利走向统一与独立的每一步骤,都曾博得维多利亚时代自由主义者的同情。这已经养成一种亲密而持久的感421应。在意大利、德国和奥匈帝国之间原来缔结的三国同盟条约中约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意大利均不卷入对大不列颠的战争。在 我们现在处于法国战事惨败的危机中,我身为首相,显然有责任尽我最大的努力,使意大利置身于战争之外;虽然我并不抱过多的幻想,但是我还是立即运用了我所有的一切手段和影响这么做了。在我出任政府首脑六天以后,我根据内阁的愿望,给墨索里尼写了一封呼吁信;这封信连同他的回信一起,两年之后在与当时不大相同的情况下发表了。
首相致墨索里尼先生 1940年5月16日
现在我已出任首相并兼任国防大臣,回顾我们在罗马的会晤,我甚愿越过这似乎在迅速扩大的鸿沟,对你这位意大利民族的领袖申述我的友好之意。制止在英意两国人民之间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面,是否为时已晚呢?我们两国之间的不和,无疑将使我们互相残杀、两败俱伤,并使地中海上空密布乌云。如果你硬要这么做,其结果必然如此;但是我声明,我从来不是伟大的意大利的敌人,心眼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意大利的立法者作对。目前在欧洲激烈进行的大战,其趋势若何尚难预言,但是我确信,无论大陆上发生什么事情,英国一定要像过去那样坚持到底,即便是单独作战,也要坚持,我有几分把握,相信我们将获得美国、甚至美洲所有各国日益增加的援助。
请你相信,我所以发出这种庄严的呼吁,并不是因为我们力量软弱或心里恐惧,这一点将来会载诸史册的。凌驾于若干世纪以来所有其他种种要求之上的,是这样一种呼声:拉丁文明和基督教文明的共同继承者切莫陷入你死我活的斗争中。请倾听这一点,在可怕的信号发出以前,我以一切荣誉和尊敬恳求你。我们绝不要发出这样的信号。
回信是很冷淡的。这封信的优点至少是说话很坦率。
墨索里尼先生致首相 1940年5月18日
我之所以回答你的来信,是为了告诉你,你一定知道使我们两国处于敌对阵营的历史的和偶然的重大原因。不必追溯得太远,我愿提醒你,贵国政府1935年在日内瓦率先提出要对意大利进行制裁,当时意大利不过是为了要在非洲的阳光下获得一小块空间,它丝毫未损害贵国或其他国家的利益和领土。我也愿提醒你看看意大利在它自己的领海里受人奴役的真实情况。如果贵国政府对德宣战是为了给你的签字增添荣誉,那么,你就应当明白,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对意德条约的同样的荣誉感和尊严感也将指导意大利今天的和明天的政策。
从这个时候起,我们对于墨索里尼打算在对他最有利的时刻参战,已毫不怀疑了。实际上,当法国军队的失败已经很明显的时候,他就跟着下了决心了。他在5月13日告诉齐亚诺说,他要在一个月之内对法国和英国宣战。5月29日,他通知意大利的三军参谋长们,他已正式决定在6月5日以后的任何适宜的时候宣战。在希特勒的要求下,宣战的日期延至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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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日,北方各集团军的命运岌岌可危,没有人敢断定哪个部队能够脱围;这时,雷诺飞来英国和我们讨论这个我们心中也时时忧虑的问题。意大利可能随时宣战这一点必须预料到。这样,就要在法国燃起另一条战线的战火。一个新的敌人将像饿狼似的从南方向它扑来。用什么办法来诱使墨索里尼改变主意呢?这是当前面临的问题。我认为毫无办法,而法国总理认为可以试一试,但是他所讲的每一个论据,却反而使我更加相信毫无成功的希望。然而,雷诺在国内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而在我们这方面,我们愿意充分考虑我们盟国的处境,它唯一的一件保卫生存的武器——它的陆军,正在崩溃。雷诺曾发表他访英的全部经过,特别详细地叙述了他的谈话①。哈利法克斯勋爵、张伯伦先生、艾德礼先生和艾登先生也参加了我们的会谈。虽然没有必要列举严重的事实,雷诺先生却毫不含糊地说法国有退出战争的可能。他本人是想打下去的,但是始终有这样的可能性:他也许不久就会被另外一个性格不同的人来代替。
①雷诺:《法国拯救了欧洲》, 意大利立即进攻阿尔卑斯阵地的法国军队,大不列颠也立即对意大利宣战。被阻拦在直布罗陀的五艘意大利舰只被夺取了,海军奉命截夺海上所有的意大利船只,并将它们带到我们控制的港口。12日夜晚,我们的轰炸机队从英国起飞,经过长距离飞行(即轻载飞行)之后,在都灵和米兰投下了它们的第一批炸弹。我们预期,等我们能够利用法国马赛机场时,我们就要享之以重大得多的炸弹。
在这里简短地谈谈法意战役也许比较方便。法国只能集结三师军队以及另外相当于三个师多一点的要塞部队,抵御意大利西部集团军从阿尔卑斯山山口和里维埃拉沿岸发动的进攻。该集团军在翁伯托亲王指挥之下共有三十二个师。此外,德国强大的装甲部队,迅速地沿罗纳谷而下,马上就要横断法国的后方。虽然如此,意大利人还是遭到了抵抗,甚至在新阵线的每一点上都被法国的阿尔卑斯部队牵制住,就是在巴黎已经陷落、里昂也落入德军之手以后,意军还无法进展。当希特勒和墨索里尼6月18日在慕尼黑会面时,这位意大利领袖没有什么可吹嘘的。因此,意大利于6月20日发动了新攻势。然而法军的阿尔卑斯阵地证明是不易攻陷的,意军向尼斯的主力攻击停顿在芒通的郊外。虽然法军在东南边境上保住了它的荣誉,然而德国却从南面抄了它的后路,从而使他们不能再进行战斗,同时,与德国缔结的停战协定也连带有法国向意大利要求停止敌对行动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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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意大利悲剧的叙述,也许可以用不幸的齐亚诺在他的岳父下令处决他之前不久写给我的一封信来结束。
丘吉尔先生:维罗纳,1943年12月23日
你也许不会感到惊奇:当我临近死期的时候,竟要向你略道衷曲,因为我对你景仰备至,把你看作是一位十字军的战士,虽然你有一个时期曾对我说过不公正的话。
在违背祖国和违反人道的罪行中,在与德国人共同作战时,我从来不是墨索里尼的帮凶。事实恰恰相反,如果说我去年8月在罗马失踪,那是因为德国人使我相信我的孩子们已处于紧急的危险中。他们满口答应把我送到西班牙去,但是却违反我的意志将我和我的家属放逐到巴伐利亚。现在,我在维罗纳的狱中已将近三个月了,备受党卫军的野蛮虐待。我的末日已经临近。有人告诉我说,数日之内我的死期即将决定,然而在我看来,这正好使我免受这每天的苦难折磨。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意大利在德国兵的统治下蒙受耻辱和不可补偿的损害。
我现在要赎我的罪:我曾亲眼目睹而且深深痛恨希特勒和德国人为发动这次战争所做的冷酷的和残忍无情的准备。
在密室中看到这些万恶的匪帮准备将世界投入一场血战的外国人,只有我一个。按照匪徒的规矩,他们现在计划要镇压一个危险的证人。但是他们估计错了,因为我在很早以前就把我的日记和各种文件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它们比我本人更能证明这些人所犯的罪行,证明后来那既可悲又卑鄙的傀儡墨索里尼为了他的虚荣和无视道德的价值而加入他们那一伙的情形。
我已作了安排,在我死之后,这些文件(佩西·洛恩爵士出使罗马时就知道有这些文件的)就尽快由盟国的报纸发表。
也许我今天向你贡献的只是很少的一点,但是我只有这一点以及我的生命能贡献于自由和正义的事业,我深深相信这种事业是要得到胜利的。
应当把我的这一证词发表出去,让世人知道,让世人痛恨和记住,并且让那些对未来下判断的人不至忽略这一事实:
意大利之所以遭到不幸,不是它的人民的过失,而是由于一个人的可耻的行为。
你的诚实的格·齐亚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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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总统于10日夜间发表了一篇演说。约在午夜时分,我和一部分军官在海军部作战室收听这篇演说,当时我仍在海军部办公。他强烈地谴责意大利,说:“1940年6月10日这一天,手持匕首的人将匕首刺进了他的邻人的后背,”这时室内发出了一阵满意的叫声。我不知道在即将来到的总统选举中美籍意大利人的投票如何,但是我知道罗斯福是一位很有经验的美国政党政治家,为了实现他的决心,他是从来不怕风险的。这是一篇很漂亮的演说,它充满了情感,并给我们带来了希望的讯息。趁我印象很深的时候,我在临睡前给总统写信表示我的谢意。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0年6月11日
昨天夜里我们都收听了你的演说,你的宣言的伟大远见加强了我们的信念。。你关于美国将给予斗争中的盟国以物质援助的声明,对于目前处于黑暗但还不是绝望时刻的盟国是一种有力的鼓舞。必须竭尽所能使法国继续战斗,并防止任何这样的想法,即巴黎一旦陷落就成为谈判的时机。你对他们激起的希望,将赋予他们以坚持的力量。他们应当继续保卫他们的每一寸土地并发挥他们陆军的全部战斗力量。这样,想速战速决的希特勒将受挫折,从而转向我们,我们现在正在准备抵抗他的凶焰,保卫我们的本土。由于救出了英国远征军,我们本土并不缺乏军队,一俟各师有了适合大陆军事需要的更好的装备后,就把它们派往法国。
我们的打算是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法国作战,进行1941年的战争。关于飞机,包括飞艇在内,我已给你发去电报,它们在当前大不列颠生死存亡的斗争中是我们非常需要的,但是更迫切需要的是驱逐舰。意大利的暴行使我们必须有驱逐舰以应付更多的潜艇,这些潜艇可能进入大西洋,而且,也许还会在西班牙的港口建立它们的基地。唯一能对付潜艇的舰只是驱逐舰。对我们来说,最重要不过的,就是要把你们为我们重新装备的三十或四十艘旧驱逐舰拿到手。我们可以很快地给它们装上我们的潜艇探测器,这在我们战时新建造的舰只下水以前,可以在这六个月内弥补我们舰只之不足。不论任何时候你需要这些舰只,请提前六个月通知,我们一定把原舰或价值相等于原舰的舰只归还给你,决不延误。
今后的六个月是最关重要的。如果我们一面要保卫东海岸免遭敌人入侵,同时又要应付德意潜艇对我们商船的新的严重袭击,则非我们力之所能,我们赖以生存的海洋交通就可能被切断。一天也不容损失。我和我的同僚对你为我们当前确应称之为共同事业正在做的以及想要做的种种努力,谨表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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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相抢夺的场面开始了,但是墨索里尼并不是唯一争食的饿狼。和狼合伙的还有熊。
我在前一卷中曾经叙及截至战争爆发及敌对行动开始以前的英苏关系,到那时,苏联和英法的关系,在俄国侵略芬兰期间实际上已濒于破裂。这时,德国和俄国在它们深刻的利害冲突能容许的范围内紧密合作。作为极权主义者,希特勒和斯大林有许多共同之处,两者的政府制度也颇类似。在每一个重要场合,莫洛托夫对德国大使舒伦堡伯爵总是笑脸相迎,冒失而卑鄙地赞同德国的政策并称赞希特勒的军事措施。当德国进攻挪威时,他(4月7日)说:苏联政府了解德国是被迫采取这种措施的;说英国人的确做得太过分了;说他们完全忽视了中立国的权利……“我们希望德国在它的防御措施中完全成功。”①5月10日上午,希特勒煞费苦心地把他开始对法国和保持中立的荷、比、卢三国发动的进攻通知了斯大林。舒伦堡写道;“我拜访莫洛托夫。他赞赏这个消息,并且还说,他了解德国必须反抗英法的攻击以保护它自己。他毫不怀疑我们将获得成功。”②
①《纳粹——苏联关系,1939—1941年》,第138页。
②同上,第142页。
虽然他们所说的话的含意在战争结束以前自然无法知晓,但是我们对于俄国的态度却丝毫不抱幻想。我们仍然遵循一种耐心的政策,试图与俄国重建互相信赖的关系,把希望寄托在事态的演变和俄国与德国根本的对立上面。我们认为聪明的办法是借重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的才能,派他充任驻莫斯科的大使。他愿意接受这一前途黯淡又无成功希望的任务。那时我们还未充分体会到,苏联共产党人恨极左翼的政治家比恨保守党人或自由党人还甚。一个人在情感上越和共产主义接近,便越受苏联人的厌恶,除非他加入了党。
苏联政府同意接受克里普斯为大使,并将这一步骤向他们的纳粹同伙进行了解释。5月29日舒伦堡向柏林报告说,“苏联甚愿以木材换取英国的橡胶和锡。克里普斯的出使苏联,没有使人忐忑不安的理由,因为没有理由怀疑苏联对我们的忠诚态度,并且由于苏联不改变其对英政策的方向,因此对德国或德国的重大利益绝无危害。此间没有任何迹象足以使人相信最近德国的成功曾在苏联政府中引起对于德国的惊慌或恐惧。”①
①《纳粹——苏联关系,1939—1941年》,第143页。
法国的崩溃和法军的毁灭以及西方一切势力均衡的破坏,应该会在斯大林的头脑里产生某种反应的,但是苏联的领袖们似乎对他们自己的危险没有任何警觉。在6月18日法国遭到全面失败时,舒伦堡报告说,“莫洛托夫今晚请我到他的办公室去,代表苏联政府对德国武装力量的伟大成就表示最热烈的祝贺。”①
从这时起,差不多正好在一年之后,同一武装力量,完全出乎苏联政府的意料之外,把瀑布似的炮火和钢铁倾泻在俄国的领土上。我们现在才知道,希特勒在1940年击败法国仅仅四个月之后,便毅然决定了要对苏联进行歼灭战,那些曾经一度被苏联热烈祝贺过的德军,向东方开始了路程遥远、规模庞大、秘密布置的进军。苏联政府和它的共产党代理人以及它遍布世界的伙伴们对他们错误的估计和过去的行径进行回顾之后,不能不高呼开辟第二战场;曾被他们认为注定要遭受毁灭和奴役的英国,却在这第二战场中要扮演主要的角色。
①同上,第154页。
然而,我们比那些冷酷无情的策划人更能真实地洞察未来,比他们自己更了解他们的危险和他们的利益。这时我第一次向斯大林写信。
首相致斯大林先生 1940年6月25日
当此欧洲面貌时刻都在变化的时候,我愿乘你接见英王陛下的新大使的机会,请他转交我本人写给你的一封信。
从地理上看,我们两国位于欧洲的两端,再从政治制度来看,可以说我们两国代表着极不相同的政治思想体系,但是我相信,这些事实不会妨碍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在国际范围中达成和谐与互利。
必须承认,在过去(诚然是在最近的过去)我们的关系由于互相猜疑而受到危害。去年8月,苏联政府决定,为了苏联的利益,应该中止与我们的谈判而与德国结成密切的关系,因此,德国几乎是在成为我国的敌人的同时成了贵国的朋友。
但是从那时起便发生了一种新的因素,使我敢于设想,我们两国都愿意重新建立以前的联系,以便在必要时,我们能就那些必然与我们双方都有利害关系的欧洲事务进行商谈。
目前摆在全欧洲(我们两国也包括在内)面前的问题就是欧洲的国家和人民对于德国在大陆建立霸权的形势将如何反应。
由于我们两国都不是位于欧洲之中而是位于它的两端,所以我们拥有一种特殊的地位。其他国家在地理位置上没有我们幸运,因此我们能够比它们更好地抵抗德国的霸权;正如你所知道的,英国政府的确想利用其地理位置和庞大资源来达到这一目的。
事实上,大不列颠的政策集中于两个目的,一个是使英国免遭纳粹政府企图强加在它头上的日耳曼统治;另一个是把欧洲的其余部分从德国正在强加给它的统治中解放出来。
德国目前试图在欧洲建立霸权是否威胁苏联的利益,这只有待苏联自己来判断。如果威胁的话,应该用什么最好的办法来保卫,也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但是我已感觉到,欧洲(实际是全世界)目前经历的危机是如此严重,因此,我认为应将英国政府所感受到的情况如实地向你坦白陈述。我希望这样做可以保证:苏联政府在与斯·克里普斯爵士的任何商谈中,对英王陛下政府的政策,或者对英国政府准备就德国目前试图在欧洲推行分阶段征服与吞并的严密计划而引起的广泛问题与苏联政府进行充分磋商的愿望,不至有所误解。
当然没有答复,我也并未期待答复。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平安到达莫斯科,并与斯大林举行了一次纯属礼仪性的冷淡的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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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苏联政府正忙于攫取掳获物。在6月14日,即巴黎陷落那天,莫斯科对立陶宛下了最后通牒,指控它和其他波罗的海国家对苏联搞军事阴谋,要求它彻底改组政府并作军事上的让步。6月15日,红军进犯立陶宛,斯梅托纳总统逃往东普鲁士。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遭到同样的待遇。必须立即成立亲苏政府并准许苏军进驻这些小国。抵抗是谈不到的。拉脱维亚的总统被放逐到俄国,维辛斯基先生到来,指定了一个临时政府,办理新的选举。在爱沙尼亚也如法炮制。
6月19日,日丹诺夫到达塔林,建立了同样的政权。从8月3日到6日,拿掉了亲苏的友好的和民主的政府的假幌子,克里姆林宫将波罗的海各国并入苏联。
俄国对罗马尼亚的最后通牒于6月26日夜10时送交罗马尼亚驻莫斯科的公使。要求割让比萨拉比亚和布科维纳省北部,并要求于第二天立即答复。德国虽然被俄国的这种威胁了它在罗马尼亚的经济利益的突然行动所激怒,但受到了1939年8月的德苏条约的约束;该条约承认俄国在东南欧这些地区享有独占的政治利益,因此,德国政府遂劝罗马尼亚屈服了。6月27日,罗马尼亚部队从上述两个省撤退,罗马尼亚领土沦入俄国之手。苏联武装部队现在牢牢驻扎在波罗的海沿岸和多瑙河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