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这一章大部分袭用傅立叶的《论农业协作与家务协作》。虽然他的某些原则与我们的原则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可是在这种场合,我却不能不对他批判的力量和观察的准确性表示敬意。另一方面,正确的社会思想并不是极平常的东西,以致可以忽视在发现它的地方对之加以掌握。——原注
在公有制度下,现在两千农户(约一万居民)所使用的两千个谷仓,将由一个巨大的、合乎卫生条件的谷仓所取代。仓内分成专门的单间,以存放每一种粮食,甚至每种不同的品种。屋子具备通风、干燥、保暖、方位等一切优越性;对此,一个乡村居民是不能够设想的,因为他那个小村庄的座落位置就常常不适宜于保存食粮。我们的公社,恰恰相反,具备有利的场所,无论就整体来说或就个别部分——酒窖、谷仓等来说,都是如此。
同样,公社将只有一所存酒的房屋;对于油类和奶类也一样。酿酒区内的酒窖至多将有十只大酒桶,而不是两千只小的。即使假定收获分两次或三次进行,只要有十只大桶也就足以将葡萄按品质加以分类。那时情形会是这样的,由于公有制打消关于盗窃的想法,便可到期才收获未熟、已熟、过熟这三类水果,而目前状况不得不把这三类成熟程度不同的水果混在一起,一次进行收获。而当分三个步骤进行收获的时候,便不会再有未熟和过熟的水果了。
至于盛酒的桶,只需五十只大桶就足以代替两千个家庭所用的几千只酒桶了。因而,除了节省二十分之十九的房屋以外,还在酒桶上得到惊人的节约。在当前的制度下,酒桶是价值昂贵、耗费甚巨的东西,因为往往花了极大的开支而不能保持各种酒桶的清洁。由于许许多多的疏忽致使酒类变质,而在统一的管理下,这些疏忽是可以避免的。
再没有比燃料的节约更为急迫的了。在公有制度下,会大量节约燃料。一个公社只有一个厨房,而不是两千个厨房;不过,可以设置专为牲畜做饲料的 至于牲畜,同样很难设想,各种不同的品种,例如马会改良到什么程度。如果说,我们在阿拉伯半岛已看到马的繁殖的情况,那末,假如给予适当的照料,它在什么地方繁殖不了呢?例如,象阿登这种区域的居民现在仅饲养一种驽马,其价格仅为一百法郎,经过十年将由现在价值三千法郎的骏马取而代之。所有公社集体甚至在不毛之地上都将拥有良种牲畜和优良的牧场。由此,经过十年的公有制,阿登在改良马种方面将使产值增加三十倍。羊、牛和其他牲畜的情况也一样,这些牲畜品种的改良到处都会带来惊人的利益。
就这方面来说,当一旦象当时拥有欧洲最优等羊毛的英国所实行的那样,借助普遍的和统一的猎捕,解除狼的威胁,而有可能在美妙的夏夜自由自在地牧羊时,绵羊将提供特别有价值的成果。但是,这种统一的猎捕,只有在公有制度下才有可能,才会获得可靠的成功。
公有制度还具备这么一种优越性,即能驯服和改良好几种迄今被认为不肯就范的动物。在为数众多的从来不能服从现代文明羁绊的动物科系中间,我们可以指出海狸、斑马和非洲野马。海狸会出产大量优良的皮毛,从而使社会集体富裕起来。斑马和非洲野马则是在速度和体力等方面都超过普通马匹的两种出色的驮兽。
总之,经过我在本章以及前几章中所作的论证之后,事情便非常清楚。如果把公有制度运用于工业、农业、生活等一切细节方面,那么,就整个管理来说,将会获得下列结果:
(一)节省开支十分之九以上;
(二)产量至少增加五倍;
(三)食品质量大大提高,尤其在卫生方面;
(四)劳动时间大为缩短,所有工作都变得异常轻快,等等,等等。
然而,指出下列一点不是无益的,即我并非提出冒险性的断言,也不是在夸大其意义,我只是举出一些不可反驳的论据来证实我们的体系而已。我仅仅阐述了我的见解和我的经济手段的一部分,而这些手段繁多而复杂,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加以充分考察。例如,在我所列举的应该取消或加以改变的职业项目中,有许多行将消失或减少到最低限度的行业就完全没有谈及:如旧货商、小玩物商、牧人、牧羊人、看门人、监狱看守、大使及其随员、派住外国的间谍、特别信使,等等,等等。至于邮政,它的管理机构将与其他类似的公共机构合并起来,而不致对公有制有任何损害,这一点在目前则是难于实现的。这样,无论在物资方面或人力方面都会取得重大的节约。因为,抽出来的人手将转用到其他工作上。我也还未提到清洁工、擦地板工、擦五金器具者、马夫、掏阴沟工等等。这类劳动在公有制度下将获得双重的好处,即它将失去其令人厌恶的特点,并且将缩减至二十分之一。我也不曾提及皮革业和制鞋业,根据我们街道走廊的安排和乘车骑马的便利条件,这两种行业将节省三分之二。那时靴鞋将是轻便、雅致和特别整洁的。就这方面来说,成衣的生产工序也会按劳动者的利益而作惊人的改进。
我本可以把这个可取消的职业名单大大补充;然而我认为,就我所谈过的这些已足够使一切好心肠的人深信不疑了。至于那些想对目前秩序与未来秩序进一步加以比较的人们,他们只须把工艺和行业的一览表浏览一下就行了。他们会在我之后捡拾到劳动田野上的不少东西,也就是说,他们还会在那里找到许多需要加以铲除的杂草。
由此解决了“指出消灭法国贫困之方法”这个可怕的问题,道德与政治科学研究院为此悬赏征文达五年之久,可是毫无结果。
然而,这些博学之士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他们所要求的是不折不扣的奇迹!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希望根绝贫困,而他们却在不断地散布滋生贫困的种籽——私有制和分散性。他们要废除后果,而却在推崇原因!也许,他们了解,这个有被其本身过分行为葬送之危险的社会①的基本缺陷何在,但是他们却深怕触动这些缺陷。他们对于现状确实感到不安,因为他们晓得,未来正孕育着暴风雨,然而他们却同一切罪恶妥协串通,并且自己也广泛地参与其事。那些冒牌的慈善家们还要更坏,他们竭力支持混乱,给它打掩护和涂脂抹粉,使它不显得那么丑恶;他们调节和安排社会的一切非正义行为,并将其载入他们的法律和法典之中!而且为使自己不择手段的勾当有更大效力和权威,他们恬不知耻地盗用人民的名义,盗用共和国的名义,来颁布反人民的法令!制宪会议、甚至国民公会的大多数贵族过去就是这样干的;目光短浅的老吉伦特党的继承者们,如果一旦政权在握,也会企图如法炮制。他们的机关报《国民报》是最卑劣、最声名狼藉、最落后和最有嫌疑的。
①当我提到不平等制度而使用“社会”一词时,这个词应被看作是反话,因为真正的社会只有在平等者之间才会存在。——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