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和耕地就是国家的一对乳房”
——絮利①
①絮利(Sully,1560—1641年),法国男爵,他是亨利 反对意见——“在公民中间会为选择职业产生纠纷;你们工业中的多数职务将会一直空缺。”
答复——你们是说纠纷吗?不幸的人们!难道你们的心灵就这样不正常,以致使你们一有机会就乱用这个可怕的字眼吗?怎么!难道健全和高尚的教育,难道各种职务的同等价值和吸引力,等等(参看本书第58—60页),都不能克服如此微不足道的困难吗?难道理性和博爱会聚一起也会被古怪的任性所打垮吗?怎么,蜜蜂、黄蜂、蜘蛛、蚂蚁、海狸都自由地、毫不勉强地把自己的劳动变成一种乐趣,在它们中间存在着完全的和谐一致,而只有人会依旧永远违背自然规律!
诡辩家们,你们的判断是一百倍错误的;你们对于人的理性是怎样想的啊?啊!享有特权的先生们,你们现在大可不必这样小题大做;你们以为在我们眼里看到了一根小稻草,你们在为这根小稻草大惊小怪之前,先拔去那久已使你们的眼睛化脓的大木头吧!
巴贝夫说:“在我们未来的制度下,很容易使大家了解,每天短时间的工作就可保证每个人过更愉快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现在我们却不断受着忧虑的折磨。的确,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吗?凡是现在劳动到精疲力竭而收入很少的人,肯定是会对劳动少而收入多这一点表示赞同的。何况,这种反对意见是以过去所形成的令人悲痛的劳动观念为基础的。在我们的制度下,劳动合理地加以分配,而且普及于一切人,它将成为愉快的、令人感兴趣的事,谁都不希望而且不愿意逃避劳动。”
反对意见——“谁也不愿意去做劳累、肮脏、危险和令人厌恶的工作。”
答复——当然,我不想求助于傅立叶所发明的那种荒唐的献身者行会,以便在这种场合下摆脱困境:一个唯理论者只能寻求合乎自然的办法。人们错误地设想未来的人,以为我们的平等者会受现制度的一切幼稚行为、一切浅薄的竞争所支配。但是,纵然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杜绝抱怨的借口,难道没有办法在各种不同的工作中定出某种平衡和补偿吗?例如,可以通过减少或缩短工作时间来鼓励从事那些被认为条件差的职务。另一方面,难道不可以用抽签的办法来填补仍然缺额的位置吗?即使这两种方法还不够的话,困难也是微乎其微的。事实上,那时理性会作什么指示呢?作为理性指示的传声筒的法律又会作什么规定呢?它们的指示,谁也不可能提出异议,那就是:所有健壮的公民都应该人人按自己的力量共同从事这里所谈的各种劳动。这样一来,凡是那种假若只有几个人要从事的、最初可能显得劳累而令人不快的劳动,当整个公社都来参加的时候,就会变成仅仅是一种轻松的差事、一种真正的游戏了。
然而,我们为什么要办这种无根据的忧虑操心呢?何况公有制难道不会拥有惊人的机械和化学的手段来消除这一切障碍吗?会有一天(我认为这一天已经很近)光是机器和马匹就承担人所不愿做的全部工作,而人只需管理机器和驾驭马匹就行了;难道预见到这么一天就是狂妄吗?
我们的渡槽和下水道系统现在改进了多少啊!但是在我们平等公社中将又是另外一番情景。在这样的公社中,人们将不受信贷框框的限制,这种信贷往往是那些对这种事情完全外行的人事先表决通过的;那时没有任何人再对节约供应和削减供应,以及对斤斤计较劳动力等感兴趣了;总之一句话,那时中间人、官僚、职员和包工等阶层一概消灭了!
最令人厌恶的工作——掏粪,其本身性质将发生彻底变化。大约两年以前,我在《医学报》上读过一段报道,说是有两个著名的医生,似乎都是首都医学院的教授,曾向政府提出一项计划,其目的是要对巴黎的一切化粪池进行消毒。他们的办法是:通过地下排水管并借助于化学药品,使排泄物的含水部分恢复其原有的清洁而流入塞纳河;留在化粪池内的其余部分全部加以焙烧,便变成没有任何气味的肥田粉了。
就算政府不愿花这笔开支,好吧:我们是懂得怎样运用预算的!就算政府因极端尊重我们的自由而担心侵越工业的权利或侵犯住宅,由它去吧!然而在我们未来的公社中,所有这些讨厌的考虑都不会存在,而一切成就、一切可能性都会实现的!!!
但是,听任我的想象力受未来光辉灿烂的远景激发的时刻尚未到来;我还得回到批判的领域中,对我的经济方面的证明补充一些新的论据。既然此刻我交锋的对手是我们的社会制度,在它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我是决不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