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尼人的圣体逾越节证实了同样的真理
从我们刚才对于犹太教逾越节的解释去看耶稣的圣体圣事,这中间毋须再走很多的路程。摩西立法实际上通向埃塞尼教派;换句话说,我们认为发展了的摩西法典成为埃塞尼教,而埃塞尼教又直接同基督教靠近。从摩西立法经由埃塞尼教再过渡到耶稣立法,或者换一种方式,用符号和信号来说明,从逾越节经由我乐意称之为埃塞尼人的圣体逾越节的形式,过渡到圣体圣事,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值得我们加以分析研究。如果不了解这种过渡,那么就难以理解耶稣对于摩西法典实行的变革;如果不了解这种过渡,同样我们就会忽略基督教圣体圣事和逾越节,以及犹太教安息日之间的紧密联系。
人们应该对于埃塞尼人在历史上的重要性持有一种观念,但这种观念并没有形成。人们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在犹太人中间,曾经有过一种和基督教十分相近的教派。人们把埃塞尼人看作和犹太僧侣类似;人们认为基督教修道生活的重要性与基督教要素相比是 ①阿斯穆家族,指公元前二世纪以犹太古老的执政官阿斯穆为首领的神圣家族。——译者
②在我看来,这段描述以及我在此引述的有关埃塞尼人的其他段落,对于历代的哲学是如此重要,以致在任何某个主题上,我几乎再也找不出更加珍贵的古代证据了。下面的译文,我尽量做到忠实原意。收集的原文本身残缺不全,由阿尔诺·唐 ③或称宗教派别:犹太人中间有三种哲学派别。
①在约瑟夫的原文里,用的是“埃塞尼”,而在鲍费尔引述的同一段落里(《论斋戒》 ①把鲍费尔的原文和约瑟夫的原文加以对照,发现在约瑟夫原文中,援引的希腊文,看来是一种笔误,但并不改变任何意义。根据这种变化,可以翻译如下:“他越来越接近他们的生活方式,并可参加最神圣(最纯洁)的净身沐浴。”
②“进入公共生活”。
③或者,按字面直译为“在品尝公共食物之前”。
④希腊原文为:TGιEFραDGHσιB.
⑤或者“如果没有上帝的准许,就没有强者的到来。”
⑥这里我们也应理解为埃塞尼人在他们居住的城市里有时占据的民政和军事的高官显职,以及他们等级制里的种种级别。约瑟夫在他的《犹太战争》( ①这段话使许多评论家深为窘迫;一些人认为这段文字已被纂改。在约瑟夫、圣欧芮勃和鲍费尔的著作里,原文都是这样写的:IαDωBαγγCAωBδBσμαDα即“天使的名字”(直译为:遣使)。哈佛冈建议写成:IωHαγCιωB即“净身的办法”。而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根本改变。首先显然这里并不是要谈天使们——有些人却认为是那样——说他们错误地向埃塞尼人报告圣保罗在他给哥洛西人的信简中所说的话:“因为你信仰天使,但愿你是不可征服的,等等”。的确有些犹太人,从那时起,把天使看作每个人的守护神,因而信仰天使的教俗遍及巴勒斯坦,特别是在萨巴依教派中,这我在前面已经提及(参见 ①所谓连续性(IFBδιαδGFηB)是指生命遗传本身。埃塞尼人的教义,正象我马上会证明的那样,是关于生命和生存的具有最崇高最深刻意义的宗教信仰,如果谁由于害怕,不愿结婚,那么在其他人看来,这人就给生命本身带来本质上的危害;因为生命应该有所延续:这正是约瑟夫这一句话表示的意义。②即法利西教和萨多塞教。——译者
③MιμαρμηBη,天命之意。约瑟夫使用了希腊字的“命运”。由于缺少一个词来表达上帝对他的创造物的作用,这作用可以从称之为“宿命”的方面去看,也可以从“恩典”的方面去看,或最终就是“天命”的一般意思。
这段话并不是约瑟夫唯一一处有关埃塞尼人的论述。每次涉及到犹太教义的时候,他总是就埃塞尼教作论述。他在《犹太古代文物》( ①玛伽贝是犹太的别号,后成为公元前一、二世纪为争取自由而战的犹太民族领袖的通称。——译者
②若那培斯是玛伽贝四兄弟之一,率领犹太人英勇善战,赢得了胜利。——译者
③IιBαδNCφCαHDGιEHπαρFCιB,σHμCαιBCιBICFαιGHγιBCσθαι。评论家们对这段文字感到十分棘手,许多人企图修改原文,因为他们不懂得σHμCαιBCιH和γιHCσθαι这两个词的意义的区别。后者表示自然发生和在创造者不断努力下产生和诞生的事物;而前者则表示一种偶然性,它不是决定性的和必不可少的,或者表示由于创造物自身的行为而突然产生的事物。
①指神的意志,上帝。
②即上帝。
然而,约瑟夫③在他的《犹太古代文物》( 在我快要结束约瑟夫的引语时,还要提一下他在《犹太古代文物》 ②爱洛特(Hérode),残酷的犹太王,耶稣生在犹太的伯利恒,有位先知说这里有一个将来作犹太王的人。爱洛特听了,心里不安,派人把两岁以内的男孩都杀死了。——译者
③鲍立翁(Pollion,公元前76—4),古罗马政治家和作家。他是恺撒的亲密伙伴,曾被任命为执政官和内高卢总督。他于公元前38年 ①希腊原文为:MσσαιGι。
②希腊原文为:PAηθGEHπCρDCDραFισριAιGHE,FαDNCμHδGξαB
③RHFαFριCCιDHπωδιαACFDωMAAηHιFηπαρωBHμGιδσιGDηDGE.在这一段末尾,大家将看到费龙仍用这个希腊词Hosios(即圣人),使埃塞安人(Esséen)和埃塞尼人(Essénien)这两个词引人注目地接近起来。他说,根据费龙的意见,S.克利若斯托姆无疑使“埃塞安人或者说圣人(MσσαιωH或RσιωH)”同样接近。因此,有一些学者设想埃塞尼这个词象泰拉巴特这个词一样,是一个真正的希腊词,根据费龙的看法,在埃及只有最虔诚的,并已转入静修士生活的埃塞尼人才配得上它。奥塞尼人(Ossénien)这个名称是爱毕发纳为基督教初期某一教派所定的,似乎这个名称是对这种设想的证实,因为这个词更加接近奥西奥斯(Hosios)这个希腊词。斯加里热学说便由此而来,它认为使用希腊名字或蜕变的希伯莱名字的埃塞尼人是卡西特或卡西定的后代,他们在犹太人英勇支持的反对亚历山大继承者希腊诸王的宗教战争中集合在马伽贝人周围。但是唯有一个事实打破了这种学说,就是约瑟夫(如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样)认为埃塞尼人和马卡比人属同一时代,这就使他们存在的时代追溯到更远。根据他的说法,这个哲学教派在古代的犹太民族中早已存在。然而卡西定人,即玛伽贝时期的圣人,在人们谈论到他们的三、四个段落里,并不是作为具有某种学说的宗教或哲学派别出现的,而只是作为决心为捍卫祖国和宗教而死的以色列圣者和强者的联合。斯加里热本人也不把这些卡西定人看成一个教派,而只认为他们是对寺庙特别表示虔诚的一种单纯的兄弟会。除了一年中的某一天外,他们每天要宰一只羔羊作献祭,这种献祭被称为卡西特人的赎罪供奉。这一切同我们从约瑟夫的证明中了解到的,在献祭方面被排除在寺院以外的埃塞尼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似乎严重曲解了费龙。确实,费龙企图用婉转的方式表明奥西奥斯是埃塞尼人的根;但当他补充说这正是一个缺乏推敲的词源时,他也清楚表明这名字是希伯莱字,而不是希腊字,他究竟想说什么呢?他想说明埃塞尼这个词和奥西奥斯这个词不但表达同一个意义,而且连词根都是一致的;说明在这一点上有某一个既符合希伯莱语,也符合希腊语的共同词根;说明由此产生了的这两个词,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意义上都是完全相似的;因而也想说明,如果不是过分严格对待这个问题的话,人们可以把奥西奥斯圣人看作埃塞尼人的根。可以说,费龙透过希腊语的屏幕,由此向我们揭示了埃塞尼这个词的深刻根源。这个根源是什么?我将在下面加以论述。
①希腊文或拉丁文中引用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是指福音书上每天的面包。
①原文只是这样说:IGιEπαDριGιEBGμGιE,意即他们父辈的法律,或笼统说父辈的、祖先的法律;但是不可能不把这理解为摩西法律。费龙附加的想法也证实了这一点。再说,尽管埃塞尼人的生活方式和其他犹太人不同,但他们没有什么其他法律。人们尚可举出费龙的好几段文字,他在谈到一般犹太人和犹太人法律时,完全用同一种方法表达的。
②希腊原文为:SιαπGHGHσιH.
③这里是否单指一般犹太人的圣书、《圣经》,或是指埃塞尼人关于《圣经》的书籍或《申命记》的若干章节?我似乎很难确定。后面我们看到费龙在谈到泰拉巴特人时说道:“他们保存着他们教派的过去的首领们遗留下来的许多著作,里面充满了对于《圣经》的寓意说明;他们根据这些范本来规定他们的品行和纪律。”因而很难相信在他们的教堂里朗读的恰恰不是这些圣书。
①IαγαρπACιEαδιασHμEσAωHαρFαιGDρGπωEηAωσCιπαραHDGιEφιAGσGρCιDαι.这段话的确切意思很难断定;因为从字面上看出现两种不同的意思,而每一种意思本身又相当明确。如果把OιEAGHE即经书或圣书理解为埃塞尼人专门的经书,而不单只是《圣经》,那么就应该象我所翻译的那样,是指在教堂里所念的圣书,埃塞尼人的书里面充满着寓意和形象,因而需要在阅读以后由学者进行解释。如果相反,把“圣书”理解为犹太教规的经书,或者仅仅是指摩西经书,即摩西五书(《圣经》的首五卷。——译者),那么最后一句应这样翻译:“因为他们学习他们先辈的办法,用转义解释《圣经》的大部分段落。”这种解释也就是将《圣经》寓意化,用寓意加以解释,并赋予《圣经》包含的事实以玄学上的、精神上的意义。事实上,下面我们通过费龙对泰拉巴特人的描述就会知道埃塞尼人是伟大的寓意学家。再则,无论人们通过什么方式理解这段文字,它表示的两种意义总是汇合和溶化在同一观念里面。
②根据希腊文,意为:他们把上帝看作是一切善的原因,而不把它看作是一切恶的原因。
①希腊原文为:μGιHGιHιαH.
①应该想到费龙这篇论著的标题:《愿有道德的人享有自由》。
在继我刚才引证的论文之后,费龙又有一篇题为《论静修生活》①的论文,在这篇论文里,费龙从研究他称之为普通的、有实践活动的埃塞尼人转向研究静修的埃塞尼人,用希腊语来说,就是泰拉巴特人。在这里,人们最终将会比我们刚才所叙述的一切还要更为清楚地发现,埃塞尼宗教的本质正是圣餐的信条,也就是平等用餐的信条。但是,在引述费龙的这些主要论及他在埃及看到的埃塞尼人的有关段落以前,我以为先把勃利纳对巴勒斯坦埃塞尼人的论述献给读者,是颇有好处的。他以一个地理学家的精确性明确指出,巴勒斯坦埃塞尼人主要居住在汝代的部分区域。因为,虽然约瑟夫已经告诉我们,说埃塞尼人没有专门在任何一个城市中居住,而是散居在许多城市里,但是仅从他叙述的本身——他向我们说明他们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就可以得出结论,他们应该是基本上在某一个地方定居的。勃利纳指出了这个地方,同时他证实了约瑟夫的意见,也认为这个教派起源于远古时期。根据他的描述,它是在死海附近,离海岸还有一定距离,约在耶路撒冷十至十二古里,近靠耶稣诞生地伯利恒的地方,埃塞尼人仿佛形成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独特的民族。勃利纳介绍该民族后,这样结束对汝代地区的描写:“在阿斯法尔底特湖的西岸住着埃塞尼人,然而他们为了避免受到不健康的影响而远离湖岸:孤独的民族,却是世界上最令人震惊的民族:没有妇女,因为他们鄙视一切性欲;没有钱币;他们在棕榈树中间生存。他们通过不断吸收外邦人来维持原有的人数;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由于对生活深感厌倦,随着命运的潮流来到这里接受他们的风俗习惯。就这样,数十个世纪以来,发生着真正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人们看到一个没有繁殖生育的民族却能永世长存:其他人对生活感到厌倦,而他们这里的一切却生气勃勃!在他们的下方就是隐基底镇,①其名声仅次于耶路撒冷,以土地肥沃和棕榈树而著称,可惜如今它已不复存在,②只剩下一堆废墟。再远就是马萨达③,它紧靠在阿斯法尔底特湖边,是一座高地上的城堡。”
①希腊原文为PCGιEιGHθCωρπDιFGH.
①隐基底(Engaddi),《圣经》中又名哈洗逊他玛。他玛意谓棕榈树,基底即繁荣昌盛之意。
②勃利纳写于耶路撒冷被毁以后。提图斯占领耶路撒冷发生于基督纪元七十一年,耶稣基督传道后三十八年。勃利纳死于七十九年。
③马萨达(masada),约瑟夫在《犹太战争》一书中对这个堡垒曾有描述,它最初由若那塔斯·玛伽贝所建,后来由爱洛特加固,成为激烈反对罗马人的冉拉特尔部族的最后一个避难所。
我终于谈到泰拉巴特人,我将几乎全文援引费龙的一篇篇幅不长的论文,在那里面,他向我们介绍了泰拉巴特人。我再说一遍,在那里埃塞尼教之谜将会彻底揭开。人们可以看到早在耶稣基督之前,犹太人逾越节已经成为和圣体圣事十分相近的一件事。费龙对泰拉巴特人圣餐的描绘使约瑟夫的关于埃塞尼人就餐仪式的全部情节的叙述有了新的特点,也更加明白易懂,而泰拉巴特人正是最虔诚的埃塞尼人,是完全脱离了任何活动,专门进行静修磨炼的埃塞尼人。我提请读者在阅读费龙的叙述时,不要忘记他的论文肯定写于基督教进入埃及之前。当耶稣诞生的时候,费龙的年龄约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当耶稣开始传教时,他已差不多六十岁了。这是对费龙所处的年代可能作出的最为恰如其分的估计。因为我们不能象蒙化宫那样,不顾历史的种种推断,把费龙的时代设想得更近一些,相反,如果设想得更早一些,早十年,甚至二十年,却更加真实①。还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们在此所引的有关他对埃塞尼人的一些论著,都是他年青时代或中年时代的作品,而不是他老年时的作品。因此这些作品不仅早在福音书传入埃及之前已经完成,正象我刚才乐意证实的那样,而且也早于耶稣在伽里莱地区传教,甚至可能早于通常人们确定的耶稣诞生的时代①。
①当约瑟夫在谈到亚历山大的犹太人于基督纪元四十年,即耶稣蒙难后七年派遣给加里古拉的使团时,他向我们指出那时的费龙就享有盛誉。他说:“公使团首领正是费龙,他是一位各方面都著名的人物,是亚历山大犹太人首席司法官的兄弟,精通哲学。”(《古代论》 ①事实上,在两篇论著的 ②圣马可(S.Marc),《新约·马可福音》的作者。——译者
①圣欧芮勃,圣吉罗姆,所有历史学家和古代研究殉教圣人的专家都一致认为,圣马可是进入埃及的 ①此处原文中还有泰拉巴特人与德谟克利特及其他哲学家的对比,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遗弃他们的财产,专心于研究。我删掉了这部分的详述。
②费龙后面的论述表明他们是和早在他们之前已经逃避世界的其他孤独者会合在一起的。
①(这一段的希腊文可参阅原著223页注①)在费龙写作的年代,犹太人是和其他各种民族混杂在一起的:“犹太民族,”他在另一篇著作中写道,“不象其他民族那样,封闭地居住在某个地区;它几乎居住在全世界,并在各地迅速繁衍后代,以致犹太人的人数常常几乎和当地居民的人数相等。”至于埃及,那里肯定居住着大量的犹太人。费龙还告诉我们,单是犹太人几乎占了亚历山大城的一半;然而大家知道,据西西里的迪奥道尔所述,亚历山大有一百万居民。此外,在埃及的其他省份,在邻近的利比亚部分地区内也相应地居住着很多犹太人,故有人把这些犹太人称为“巴勒斯坦利比亚人”。
②RιδCπαBDαFσθCBαριEGι,exomnibuslocisoptimi.这里很可能是指埃及。但是正如我们马上会看到的那样,泰拉巴特人生活在共同体之中,因此他们组成了一些宗教团体,并自然由埃塞尼教把这些团体联系在一起,然而这并不妨碍人们认为他们从各地来到亚历山大。至于αρισGι这个词,即最优秀分子,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些最聪颖、最虔诚的人们。根据费龙后面所作的详细解释,似乎是那些想入非非的人或最容易想入非非的人前来定居在玛莱奥底湖的这个宗教团体中的。但从他的叙述中,也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最有学问的人,因为这些孤独者们的工作就是创作歌曲和撰写宗教哲学著作。
③这是亚历山大闻名的湖,在波多洛美称为玛莱奥底湖,而斯特拉波又称为玛洛亚湖。
④JCραπCHDωHαπGιFιαBECAAGBDαA.蒙化宫把这一句译为:“他们派遣他们之中某些人……”。但是ECAAGHDαι(被派去的)一词我并不认为肯定表示前往玛利亚湖去的泰拉巴特人是由他们的上司派去的。ECAAGBDαι一词专指开赴某地的船只;因为费龙在这里应用移民地这个概念。再者,根据费龙后面的叙述,可以肯定泰拉巴特人不是孤立地生活,而是在共同体内生活,因此他们跟其他埃塞尼人一样,有头领,上司。人们完全可以接受蒙化宫的意思,这也是拉丁文古老译本里的意思:“被派去的最优秀的人”。
①这是值得注意的。由此可以肯定:虽然这些泰拉巴特人专心静修,却象其他埃塞尼人一样,实行共同体生活制度。蒙化宫没有理解这一点,他翻译成:“他们的住房相距不太远,为了能够更方便地相互拜访。”
②这段话的希腊文参见原著 ①用来表示静思和安息日休息的这种姿态并不是泰拉巴特人特有的。费龙在他的论著《梦幻是上帝赐予人们的》( ②十分明显,费龙这里想到了阿纳克莱翁的优美颂歌。这位希腊诗人所歌颂的蝉儿事实上好象是费龙在此处为我们描绘的静修生活的象征。阿纳克莱翁唱道:“喔,蝉儿,我看你多么幸福!你爬上树梢,你吮吸露水,你如同王后般地歌唱!你在田野上见到的一切全属于你,一年四季的收获全属于你。你的庄稼汉的朋友,你丝毫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幸;喔,夏日里温柔的预言家,你深受世上众人的欢迎。女神们爱你,腓比斯太阳神庇护你;他给了你以响亮的歌喉。你没有老年的忧患。有谁能与你相比?你确实聪明伶俐。你的祖先是大地,你爱悦耳的声音,你与痛苦无缘,你既无肉体亦无鲜血:啊!你几乎和天神一个模样!”(《颂歌》)
①希腊文为:IηHCEδGμηH
②希腊文为:PαBιCρGBFαιπαBCGρDGH.
①这就是说,正如他刚才所做的那样,在指出了他们的饮食制度以后,他还要说明他们在这些盛餐中的举动,同时选择他们最大的欢庆活动、他们最隆重的盛餐日作为例子。事实上不应相信费龙后来描述的五旬节上的圣餐,它基本上不同于安息日圣餐,也不同于每天的家常便饭。但没有任何真正本质上的差别;其本质总是一样的:上帝的统一意志,上帝的三位一体,因而博爱和共同体精神从家常便饭,或安息日圣餐,或五旬节圣餐中都得到明确的表达和象征性的体现,同时也得到很好的实践。反映在各方面的社会观念和宗教观念,以及这种观念的体现也同样存在于各种便餐和会餐之中。因而,家常便饭其本身和节日盛餐一样具有神圣意义。只是在节日里,泰拉巴特人要增加某种神修:对于神和人的社会的神圣奥秘的理解被更加小心地揭示出来;总之需要增加在一般进餐中缺少的某些准备工作和附加仪式。这就使星期六的领受圣体,不仅神圣,而且比其他时间内的领受圣体更加庄严,更加令人敬重,也使五旬节的领受圣体由于其特性而超乎一切。只要我们重读一下约瑟夫关于埃塞尼人的每日用餐的叙述(参见181—182页),并把他的叙述和费龙将要进行的叙述加以比较,我们就会更加信服这个事实。再则,基督教徒也完全如此。他们每星期日举行的圣体圣事的盛餐其神圣程度不亚于盛大的节日,如复活节和圣灵降临节;但就其本质来说,却不比基督蒙难后建立教会时弟子们每天的聚餐更神圣。
(费龙在这里描绘了贝扬人通常就餐时狼吞虎咽,酩酊大醉的情景。他叙述的这些盛大酒席上的狂欢习俗,是由罗马人引进的,当时的希腊人和蛮夷人竭力加以模仿。费龙甚至没有省略对柏拉图和色诺芬早已描绘过的苏格拉底式宴会的叙述。他发现酒席的周围充满着轻浮、放荡的年青人、乐器演奏者、舞蹈演员、杂耍艺人、小丑和各种类型的奴隶,这些游戏和无聊的对话,只是用来谈情说爱,甚至追求下流的感官享受,这样的环境显然跟苏格拉底及其哲学毫不相称。然后,费龙继续写道:)
“……大家看到,直到苏格拉底主持的著名盛餐为止,所有的盛餐不仅使人感到无聊乏味,而且当人们敢于动摇原先给予它们以虚假的,所谓圣洁的美名的时候,这些盛餐的举行对其自身就是一种谴责。因而我要用另一些人的盛餐与其进行对比,这些人遵循预言家摩西最神圣的传统,通过对生命现象进行观察和从理论上进行研究,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制度和他们自身①。首先,我将叙述泰拉巴特人的庄严聚会是在七次安息日之后举行,由于他们不仅对简单的数值七表示尊敬,而且对其平方值①也表示尊敬:因为他们懂得这是一个纯洁的,永远不受玷污的数字。这是在极其盛大的节日的前夕,这节日适逢 ①(这段希腊文见原著 “当每个人唱完了他的颂歌以后,年青人把我刚才提到的桌子搬上来,桌上放的是最神圣的食物:发酵的面包,调味品是盐,最多再加一些海索草。这完全是模仿教堂寺院门厅里安置的圣桌:因为这张桌上恰恰放着面包和盐,没有其他菜肴(只是面包不曾发酵,盐里没有掺进其他东西罢了)。事实上,把最纯洁、最简单的东西授予高级教士①,作为对他们完成圣职的报酬是合乎礼议的,而其他人在参加神圣的宗教仪式并积极与上层教士竞相媲美时,仍然避免食用面包,以便让最崇高的人享受这种特权,也是完全恰当的。
① (这段话的希腊文参见原著 即使蒙化宫的这个主张没有在这场论战中被一直占上风的其他不容置辩的理由所推翻,它显然还是站不住脚的。费龙的叙述非常明确。到此他只是描述了盛餐的准备工作;今天人们是把桌子搬来,但古人的习惯是把饭桌撕来再搬走;在此我要引证的是费龙论著中被我删去的那部分(参见 这样的事实难道会使耶稣的使命不受敬重,会减损其崇高性和神圣性吗?不,根据我们的看法,耶稣的使命丝毫不因此而逊色;对于这一点,我们仍将铭记于心,因为我们将会找到其教义的根源。
埃塞尼教可以追溯到摩西法典的最初时期,而摩西法典自身又可追溯到原始宗教。但是埃塞尼教是犹太教中几乎失去了光泽的一种教派,而犹太教自身又是在许许多多不同的偶像崇拜和宗教信仰混合共存时期的犹大帝国里一支默默无闻的教派。基督教徒说,应该拯救人类,就是说应该用某位圣者的鲜血对人类灌输真理的学说,以使全人类将来有一天能在自然的、神圣的法则中生存。所以必须让耶稣及其身后的圣保罗曾经做过的事情来摧毁地球上一切虚假的宗教,同时使神圣哲学从它被埋没的狭隘圈子里走出来。耶稣以他激昂的感情,以他自己的献身这样做了,圣保罗以他辛勤的劳动、他的学识以及他的献身行动也这样做了。当我举出耶稣之后的圣保罗时,我并没有忘却其他圣徒,他们是耶稣的亲密同伴,是他事业的合作者;也没有忘却一大群皈依基督教,并带来了东方世界的传统和希腊、罗马的天才权威的哲学家;也没有忘却一大批伟大人物,他们追随初期的皈依者,成为最初六个世纪时期的圣父;也没有忘却无数遭受种种凌辱和痛苦的殉难者,其中有男有女,他们尤其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他们的忠诚和牺牲;最后也没有忘却那些孤独者,他们生活在荒野的地方,对于生命的新概念充满激情,对于尘世间本来寄托的无限期望而又失望了的灵魂仍然抱有希望,并且最终模仿埃塞尼人以修道士的生活来表达他们的意愿。事实上,哪一个基督教徒能够把圣人同圣人中最圣洁的人——耶稣割裂开来呢?不,这事业并不专门属于耶稣,这是集体的利害一致的事业。因此可以说,耶稣好比是人们揉进面团里的酵母,使面团发酵,并产生出面包。
从我们这个时代的观点出发,对耶稣作别的理解,只能把他偶像化。我们对于启示者能够表示的最大敬意,乃是把他们统一在永恒的、内在的启示之中,这启示曾给过摇篮时期的人类以光明,它将在人类发展的各个时期永远给人类以光明。
既然如此,把人们理应称之为神圣救世主的那个人列入先人的行列——救世主的来临和死亡实际上标志着人类的复兴时代——会有什么亵渎宗教的行为呢?的确,找出从基督教的创立者耶稣上溯到摩西的这条光辉道路,根本就不是什么亵渎宗教的行为。同样,找出从摩西通向奥尔佛,从摩西、奥尔佛通向埃及,从埃及通向沙尔代和印度之间的道路,更没有什么亵渎宗教的行为可言。确实,在我们刚才进行的研究中,我们发现的这些关系还尚未达到它的深度;但是,只要有一颗纯洁赤诚的心,只要全心全意地寻求真理,我们就会找到这些关系的踪迹,这样我们至少能用基督教起源自身进一步阐明这条重要的真理,即基督教是从古代城镇向所有的人传播开的。
就我们达到的理解程度而言,基督教的全部历史已经揭示出来;既然它的深刻意义已经阐明,我们认为要想深入地对这部历史作一次新的阐述,那也并非难事,可是我们还是不花这番气力为好。
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序言中指出,他曾屡次着手撰写他的这部著作,但曾屡次搁置下来;他说他曾无数次想把他写好的文稿扔掉;最后又改变了主意把父亲传给他的双手放了下来,说他追求他的目标而没有一定的计划,说他每次发现真理,总因感到不满意而抛掉。“但是,”他补充说道,“当我一旦发现了我的原则的时候,我所追求的东西都朝我滚滚而来,而且在二十年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我的著作开始、增长、成熟、完成。”
幸福的孟德斯鸠!
十八世纪并没有给予我们这样的空闲,让我们在整整二十年期间,从容地酝酿琢磨,最终完成一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