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就将阅读的下列信件曾被用来作为这篇论文初版①的前言。
① ②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提起,毕丰[2]曾把蜜蜂叫做采蜜的蝇子,以及我们的农民在追赶飞走的蜂群时有一种敲打瓶罐和鍋镬的习惯,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迫使蜂群停落下来。——原编者
[1] 比埃尔·夏隆(1541—1603),法国天主教神学家和哲学家,著有《三个真理》、《论智慧》等书。——译者
[2] 若尔日·毕丰(1707—1788),法国博物学家,与人合编《博物学》四十四卷。——译者
“诸位先生,但愿你们像我一样地渴望平等;但愿你们为了我们祖国永恒的幸福,成为平等的传布者和先驱;但愿我是你们的奖学金的最后一个得奖人!在我所能作出的愿望中,诸位先生,这对你们是最适当的,同时对我是最荣誉的。
“我是你们的怀着最深切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激之忱的
“得奖人,
“比埃尔·约瑟夫·蒲鲁东。1840年6月30日于巴黎。”
接到了这封信的两个月之后,在该学院8月24日的那次会上,它用一纸通知向它的那个奖学金得奖人作了答复,现在我就把通知的原文抄录如下:
“我们的一位成员要求本学院注意胥阿尔奖金的那个得奖人于本年6月发表的一本小册子,题目是:《什么是所有权?》,而且作者写明是呈献给本学院的。这位成员认为,本学院为了对正义、示范和它自己的尊严负责起见,应该公开表示对这个出版物所包含的反社会的学说不负一切责任。因此他要求:
“1.本学院以最严正的态度否认并谴责胥阿尔的得奖人的这部著作,因为这是不经本学院的同意而发表的,并且因为那些诿诸于本学院的见解是和本学院任何一位成员所信守的原则完全相反的;
“2.要求那位得奖人在他再版这本书时把书上给本学院的题辞删去;
“3.本学院的这个决定应记入会议纪录。
“这三个提案均经表决通过。”
作出这个裁决的人以为给了它否认的形式就可以使它具有威力;对于这个可笑的裁决,我只有请求读者不要按照我们这个学院的智慧去衡量我的同胞们的智慧。
在我的那些社会和政治科学的赞助人怒斥我的小册子的同时,有一个不是弗朗歇-孔戴地区的人,他并不认识我,他可能还自认为是受到我对经济学家们所作的过于尖锐的批判的直接打击的对象,他是一位既博学而又谦虚的政论家,他受到他深感其疾苦的人民的爱戴,他受到他不用谄媚或令人鄙弃的方式而努力使其变得明智的当权者的尊敬,他就是布朗基①先生,学院院士、政治经济学教授、所有权的保卫者,他起来在他同事面前、在大臣面前给我辩护,并且把我从一个由于一向的愚昧而永远是黑暗的司法机关的迫害中解救出来。①
①阿道夫·布朗基(1798—1854),人们有时把他叫做大布朗基,以便把他和他的兄弟区别开来,后者是革命家或“被幽禁者”。阿道夫于1833年继承了他的老师萨伊担任工艺学院的政治经济学讲座。在他发表的许多著作中,著名的有《从古代到现在的欧洲政治经济学史和法国的工人阶级》一书。
布朗基的关于蒲鲁东论文的报告是向道德和政治科学学院8月29日的会议提出的。它曾发表于1840年9月27日(并不是《通信集》 “再见吧,先生!任何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敬意不会超过我对您的敬意。
“布朗基
“1841年5月1日,于巴黎。”
当然,我对于这封高贵而雄辩的书信是会有某些保留的;但是我坦白说,与其给我自己不必要地多树敌人,我还更愿意去实现这封信的末尾所说的预言。这么许多的争论使我感到厌倦和烦恼。消耗在笔墨战中的智力是和用在战争中的智力一样:这是浪费掉的智力。布朗基先生承认在所有权的行使上存在着很多流弊,而且是一些可恨的流弊;在我这方面,我却专门把所有权称作这些流弊的总和。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所有权好像是一个需要敲掉尖角的多边形,但是在这样做了以后,布朗基先生却认为那个图形将仍然是一个多边形(这是一个数学上已被承认但并没有得到证明的假设),而我呢,我却主张这个图形将是一个圆形。对诚实的人说来,即使分歧再大一些,也还是可以互相谅解的。
此外,我认为,处于问题的现阶段,在决定赞成废除所有权以前,思想上可能理应有所踌躇。的确,要使自己的主张得到胜利,仅仅去推翻一个被一般人所承认的原理是不够的,因为这个原理具有系统地总结我们的各种政治学说的无可争辩的价值;还须建立相反的原理,并扼要地说明从这原理产生出来的体系。此外,还必须证明这个新的体系如何能够满足所有那些促使先前那个体系得以建立起来的道德上和政治上的需要。因此,我以上的论证是否正确,要看有待以后证明的下列条件而定:
求得一个绝对平等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下,除去所有权流所有权流弊总和之后的一切现有的制度不但可以存在,而且它们本身还可以用来作为平等的工具;这些制度包括:个人自由、权力的分立、检察机关、陪审制、行政和司法的组织、教育的统一和完整、婚姻、家庭、直系或旁系的继承权、买卖权和交易权、立遗嘱权、甚至长子继承权,——一个比私有制更能保证资本的形成并维持一切人的积极性的体系;它能根据一个优越的观点去解释、纠正或补充从柏拉图和毕达哥拉斯①起到巴贝夫②、圣西门和傅立叶为止至今所提出的各种关于社团的学说;最后,一个用作过渡手段的立即可以实行的体系。
①毕达哥拉斯(约纪元前582—500),古希腊哲学家。——译者
②巴贝夫(1760—1797),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见本书第150—151页注释。——编者
据我看来,这样巨大的工作需要二十个孟德斯鸠同心协力才能完成;可是,如果说这不能单独由一个人来完成的话,他还是可以着手进行的。他必须经历的道路足以指出最终的目标并保证获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