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中午,当奎因警官、埃勒里和蒂姆·克洛宁在蒙特·费尔德家深入搜查时,像往常一样阴沉和无动于衷的警官维利慢慢地从百老汇向北走到 “可怜的爸爸!”埃勒里哧哧地笑着说,“别把生活弄得那么严肃。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失败了。不管怎么说,蒙特·费尔德微不足道。”
“这不是关键,”老头说,“我不愿意承认失败……这个案件的动机和图谋乱糟糟的,埃勒里。在我全部经历中我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啃的骨头。足以让人中风!我知道谁杀了人,我知道为什么要杀人,我甚至知道怎样杀的人!我在哪里?……”他停顿了一下,粗野地取出一小撮鼻烟。“摸不着头绪,是哪里!”他咆哮着,平息下来。
“肯定是最不寻常的地方,”埃勒里低声说,“然而,比较困难的问题已经解决……嗨!我简直等不及沐浴在田园牧歌式的小溪!”
“可能会得肺炎,”警官担心地说,“你现在答应我,年轻人,你在那里不要做任何回归自然的惊人之举。我可不想负责一个葬礼,我……”
埃勒里突然沉默下来。他从上面看他的父亲。警官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奇怪地衰老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深深地赋予他雕刻般的脸以人性。他的手向后轻轻拂拭他浓密的灰发,看起来令人担忧地脆弱。
埃勒里站起来,脸红着犹豫了一下,迅速向前弯下腰,拍拍他父亲的肩。
“下定决心,爸爸,”他低声说,“如果与我们的凯尔文计划无关……一切都会好起来,记住我的话。如果我留下来能帮助你,哪怕有最渺茫的机会……但是没有。目前这是你的工作,爸爸,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更好地处理这个问题……”老头带着一种奇特的情感看着他。埃勒里突然转开身。“好了,”他轻轻地说,“我现在必须收拾行李了,如果我希望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离开格兰德中心。”
他失望地走到卧室。迪居那以土耳其人的方式坐在角落里的,此时静静地穿过房间走到警官的椅子旁。他滑落在地板上,头靠着老头的膝盖。沉默被壁炉中噼啪作响的木头和隔壁埃勒里走来走去受压抑似的声音打破。
奎因警官很累。他疲惫、消瘦、苍白、起皱纹的脸在昏暗的红光的映照下像刻有浮雕的宝石。他的手爱抚着迪居那卷曲的头发。
“迪居那,小家伙,”他低声说,“你长大后不要当警察。”
迪居那扭过脖子,严峻地看着老头。“我要做就做像你这样的警察,”他宣布……
电话铃响了,老头跳起来。他从桌上抓起电话,脸色苍白,声音哽咽地说:“我是奎因。什么事?”
一会儿,他放下电话后,蹒跚地向卧室走去。他沉重地倚靠在门框上。埃勒里从他的衣箱分直起身跃向前方。
“爸爸!”他喊,“什么事?”
警官企图无力地笑笑。“只一是一有一点一累,儿子,我猜想,”他“哼”了一声,“我刚刚从侵入民宅者那里得到消息……”
“那——?”
“他绝对是什么也没发现。”
埃勒里紧握父亲的胳膊,把他带到床边的椅子里。老头跌坐在椅子里,眼神难以言喻地疲惫。“埃勒里,孩子,”他说,“最后一点证据没有了。真是疯了!没有一点有形的切实的证据能在法庭上证明凶手有罪。我们有什么?一系列听起来完美的推理——就这些。优秀的律师能从案件中做出瑞土硬干酪……噢!最后一句话还没说,”他从椅子上起来,突然严峻地加上一句。他用力拍打埃勒里宽阔的后背,活力重现。
“上床睡觉,儿子,”他说,“明早你得早早起床。我要熬夜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