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路易斯 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基督的生命在本性(nature)、自我(the Self)和己(the Me)上都承受了最大的痛苦(因为在基督真实的生命中,必须将自我、己和本性一并抛却、一并丧失、一并钉死)。所以,我们每个人里面的本性都对这一点感到恐惧。
——《日尔曼神学》,XX
在上一章,我试图说明在这个人来人往的世界,痛苦的可能性是内在的。当人堕落败坏,他们必然利用这种可能性彼此伤害;或许,人类五分之四的痛苦都是由此造成的。发明肢刑架、鞭子、监狱、奴隶制度、枪械、刺刀和炸弹的是人类,而不是上帝;我们之所以困苦穷乏、劬劳奔命,并不是由于自然的暴虐,而是由于人自身的贪婪和愚蠢。当然,还有一些痛苦的确不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如果所有的痛苦都是人为的,我们应该弄清原因,为什么上帝会许可那些败坏之极的人去折磨同类。我们在上一章讲过,照我们眼下的情况,归回良善意味着悔过自新、洗心革面,其实,这个答案并不完全。良药并非皆苦口:果真苦口的话,那也是一个令人不快的事实,而我们应该了解这个事实背后的原因。
在继续论述以前,我必须重提 既然人里面应有的良善要求他顺服他的造物主——从智慧、意志和情感上去服从他和造物主之间的关系,人类受造这一事实本身就确立了这种关系。如果人甘心顺服,他就会变得良善和快乐。这种良善远远超越了受造之物的水准,因为,上帝降世为人,以“子”的身份顺服上帝,将上帝出于父爱赐给独生爱子的生命永远交给上帝。这种关系正是人类应该效法的——伊甸乐园里面的人也确实效法了。人以喜乐和对喜乐的顺服将造物主恩赐的意志交还给造物主,他在哪里如此行,哪里就成为天堂,成为圣灵掌权的所在。今天,身处这个世界,我们晓得,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恢复这种顺服。我们是并不完美、有待净化的受造之物,不仅如此,在纽曼眼中,我们还是应当放下武器的背叛者。为什么我们的医治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这个问题的 [1] 也许最好说恶劣之极的“生物”。我绝不是要否认由于疾病导致的“直接原因”或者某些疾病本身可能生成非人的生物(参见 [2] 纽曼(John Henry Newman,l801-1890),英国基督教会史上的著名人物。1833年以后,英国牛津大学的一批神职人员和知识分子发动了一场旨在复兴早期基督教会传统的“牛津运动”,纽曼积极投身其中并成为主要代表之一。——译注
[3] 按照现代的趋势,人们给“性施虐狂恶行”的定义是“极端的恶行”或者作家笔下痛斥的恶行,这样的定义于事无补。
[4] 霍布斯(Thomas Hobbes,1588-1679),17世纪英国哲学家,主要哲学著作有:《利维坦》(Leviathan)、《论物体》和《论公民》。——译注
[5] 《利维坦》, [6] 哈代(Godfrey Harold Hardy,1877-1947),20世纪初的英国数学家,著名的“数学无用论”之倡导者(可能也是创始者)。他曾经说,一生中最希望证明两件事:一是黎曼猜想(Riemann hypothesis),即复变数zeta函数之所有零点之分布;二是上帝不存在。——译注
[7] 豪斯曼(Alfred Edward Housman,1859-1936),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最负盛名的古典主义学者之一,著名诗人,无神论者。他的诗作文字简洁、幽默,但带有幻灭感。——译注
[8] 赫胥黎(Aldous Huxley,1894-1963),英国著名作家、哲学家、评论家,代表作是长篇小说《美丽新世界》,他是英国著名生物学家托马斯·亨利·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1825-1895)的孙子。——译注
[9] 胡克(Richard Hooker,1553-1660),英国神学家,著有《论教会体制的法则》(Laws of lesiastical Polity)。——译注
[10] 约翰逊(Samuel Johnson,1709-1784),常被称为约翰逊博士(Dr.Johnson),18世纪英国著名人文主义作家、诗人和文学批评家,《英文词典》的编者,主要著作有《雷塞拉斯》、《诗人列传》。——译注
[11] 佩利(William Paley,1743-1805),18-19世纪英国自然神学家。1802年出版了《自然神学》一书,将“适应性”视为生物的基本现象,以此证明上帝的存在。——译注
[12] 胡克,《论教会体制的法则》,I,i,第5页。
[13] 参见圣经《创世记》22:1-18。——译注
[14] 《上帝之城》,XVI,xxxii。
[15] 斯多葛主义是古希腊哲学学派,认为有智慧的人在特定情况下如果无法过有道德的生活,可以选择自杀。——译注
[16] 主耶稣在十字架上担负全人类的罪,成了世人的代罪羔羊,众人的罪孽都加在他的身上。纵然他是天父的独生爱子,天父也不得不转眼不看他。所以在那最黑暗的时刻,主耶稣禁不住喊:“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参见圣经《马可福音》15:33-34。——译注
[17] 圣经《希伯来书》9:22。
[18] 柏拉图,《斐多篇》(Phaedo),81,A(cf.64,A)。
[19] 济慈,《海披里安》(Hyperion),III,第130页。
[20] 赫胥黎提出“永恒的哲学”(Perennial Philosophy)这一概念,即以生命与存在的本源这种终极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哲学。基于这种哲学,他阐述了“不执”理论(non-attachment),即对一切事物无欲无求。——译注
[21] 出离心(renunciation),佛教用语,指向内看,将重视“我”的心念去除,即除去对此生的执著,除去对来生的执著。——译注
[22] 圣经《马可福音》10:27。
[23] 作者在这里套用了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中哈姆雷特王子临死前的独白“剧毒已经克服了我的灵魂”(The potent poison quite o''ercrows my spirit)。——译注
[24] 圣经《希伯来书》2:10。
[25] 关于痛苦本质上的两面性,参见附录。
[26] 威廉·古柏(William Cowper,1731-1800),杰出的英国教会诗人,作品包括叙事长诗《痴汉骑马歌》(The Diverting History of John Gilpin)。——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