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就是在我们刚才叙述的悲喜剧般的事情以后所发生的一切。
博西勒先生,被囚禁在夏特莱监狱中,经专门负责调查八月十日及以后日子中偷盗不法行为的陪审团提起诉讼。
他对此毫无办法抵赖:事实铁证如山。
所以,被告仅限于彻底坦白他犯的罪行,请求法院的宽大处理。
法院已经下令调查博西勒先生的履历,从讯问所得的资料很少,最后判处旧下级警官五年徒刑并示众。
博西勒先生徒然提出了他所以卷入这一偷窃事件,主要是出于一种可尊敬的感情,换句话说就是由于希望保证他老婆和孩子的幸福安宁的将来,什么也不能逃避判决―而且,根据非常法庭的性质,这人是不能上诉的,在判决的 第二天是礼拜天,形势更为恶化;议会明白一切正在向大屠杀发展。公社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持原状:大屠杀,即恐怖,乃是对这一切最保险的方法之一。
议会在前两天所作出的决定面前退缩了,它收回了成命。那时,议会的一名议员站了出来。
“光收回成命还是不够的,”他说,“两天前,在公布它时你们宣称公社有功于国,表扬是太含糊了,因为,有一天你们会说公社对国家有贡献,不过,公社成员中这人或那人并不包括在表扬之中,那么,人们将追捕这个或那个成员了,所以,应该说,我们指的不是公社,而是公社的代表们。”
议会投票通过公社的代表们对国家有贡献。
在议会举行这个表决的同时,罗伯斯庇尔在公社发表了一篇长篇演说,其中他说到议会通过可耻的手段使公社委员会失去公众的信任,公社委员理应引退,并使用剩下的唯一方法去拯救人民,也就是把权力交还给人民。
像往常一样,罗伯斯庇尔表现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词而又非常可怕。
把权力交还人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否表示在议会的命令上签字,并接受重新选举?这不可能办到。
这是否意味着放弃合法权力,而且放弃权力,同时宣布公社经过八月十日事件之后,深感到自身在伟大革命事业的发展中束手无策,因而委托人民去完成它吗?
此时此刻,人民群众,已摆脱了缰绳,胸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担负起继续八月十日的事业,这就是屠杀八月十日与它作战的人们,从那时起,他们就一直被关押在巴黎各式各样的监狱中。
这就是九月一日晚上的情景,天空已经受到暴风雨的威胁,人人感觉到头顶上的雷声与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