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世界环游一天》(1967)是科塔萨尔一部文集的名字。读者自然看得出这不过是对凡尔纳《八十天环游世界》的戏仿,将时空秩序进行了一次小小的颠覆。我忽然发现这名字似乎也适用于描述科塔萨尔的写作探索。对于建立在十八世纪以降盲目乐观的哲学和科学体系之上的“虚假的现实主义”(科塔萨尔语),这位阿根廷作家几乎是出于本性地抱以不信任的态度。比起规则来他更关注例外,仿佛永远在寻找,在既定的原理、法则、因果关联体系之外寻找另一种可能性。与其说他是怀疑者,倒不如说他像个好奇心十足的孩子,总忍不住要去翻看尼德兰织毯的背面。科塔萨尔的策略与十九世纪“幻想文学”的前辈们不同,他从未谋求全然跳脱既定的现实情境,而是致力于寻觅或开启日常现实中的罅隙,从中窥见另一种真实,介入另一种时空,邂逅另一个自己。八十天环游世界?——作为科塔萨尔的读者,我们的阅读经验将会更为神奇而艰难:要在八十个世界内环游一天。
《南方高速》通过堵车这一现代社会司空见惯的现象呈现出另一种“非常态”的现实——或许比“正常”秩序中的现实更值得留恋。《克拉小姐》以无缝接合的Rodríguez Monegal:“Le Fant?me de Lautréamont”,Alejandra Pizarnik:“Nota sobre uncuento de Julio Cortázar:El otro cielo”,皆载于Pedro Lastra所编的论文集《胡利奥·科塔萨尔>(马德里,Taurus,1981年版),及Jaime zraki为《科塔萨尔全集·短篇小说卷》(巴塞罗那,Gxia Gutenberg,2003年版)所作的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