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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_情欲之网

作者:亨利·米勒 字数:4970 更新:2025-01-07 14:23:23

“现在,在最后,我感到非常有必要再次提及那些实际上给了我一切的人:高斯和尼采。高斯给了我方法,尼采给了我提问的才能,如果你让我找出一个与后者关系的公式,那么我就会说我把他的‘世界观’理解为一个‘错误’,但是高斯的整个思想方式是追随莱布尼茨的,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因此,尽管在这些年来遭受了许多磨难、”歧视,我仍认为最终在我手中形成的东西能被骄傲地称为‘一种德国哲学’。“

《西方的没落》前言里的这段话在我思想里萦绕了许多年,我是在刚开始单独熬夜时阅读这本书的。每天晚上用过晚餐后,我回到房间,使自己坐得舒适温暖,一然</a>后便开始沉浸在这本展示了人类命运全景的大册子中。我深深地意识到对这一巨作的学习是我一生的又一重大事件,对我来说,它不是一种历史哲学,也不是一个“形态学”上的发明,而是一部具有世界性的诗歌。当我慢慢地、专注地品味着每一段时,我越陷越深了,我埋头于书中。我经常上下求索以求突破重围。有时,我发现自己坐在床边,双眼瞪着墙。我的眼光穿透了墙:我看着具有生命力而又深不可测的过去。不时地,一句话或一个词组带着如此之大的冲击力出现,以致我被迫走出安逸的小窝,冲上街头,像一个梦游的人一样到处乱逛。时而,我发现自己在波若街乔的餐馆里点一顿丰盛的晚餐;每吃一口,我都像在吞下另一个过去伟大的纪元。偶尔不自觉地,我敲击着炉子,为了准备与另一位博览群书者摔一个来回。

我是布鲁克林镇的一员,一个看上去愚蠢可笑的本地人。一个纯布鲁克林男孩怎么能吸收下这些东西?他去科学、哲学、历史这些遥远的领域的护照在哪儿?所有这位布鲁克林男孩知道的都是通过渗透作用得到的。我是痛恨学习的孩子,我是个聪明的家伙,不停地抵制所有的思想体系。像一个漂浮在发怒的海洋上的软木塞,我紧随着这个形态学上的怪人,我甚至迷惑地感到应该远远地跟踪着他,我是在跟踪还是我被卷入了漩涡?是什么使我带着理解和快乐在阅读?这个怪人怎么会需要训练、纪律和感知呢?他的思想是我耳中的音乐;我意识到所有深藏着的旋律。虽然我在用英文阅读他的作品,可我好像是在阅读他原著的语言,我想我是忘记了他传达思想的工具是德文,但我又知道我什么都没忘,甚至没有忘记我曾经想上却从未上过的课程。

“尼采给了我提问的才能。”这段话让我手舞足蹈。……

没有比为了遇到一位思想家兼诗人,寻找一位能赋予生命灵魂的思想家而写作更令人兴奋的事了。我又看见自己作为一名年轻人,请图书管理员(有时是牧师)

借给我一些深奥的作品——我当时称它们作“深刻”,当我提到这些难以读懂的书的名字时,我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是不可避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那些书?”而我总回答说;“我为什么不应该要那些书呢?”我还太年轻,我还没有到能看懂这些书的程度。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当我想读时,我就有权读。我难道不是一名与生俱来的美国人?一个自由公民?年龄有什么关系呢?然而之后,我不得不私下承认我不懂那些“深刻”的作品在说些什么,或者是,我明白自己不想要那些深藏在知识里的“肿瘤”。我多么想抓住神秘的事物啊!我想要所有有灵魂、有意义的东西,但我还要求作家的风格与他创造的神秘感相符,有多少书具备了这一要求呢?我在我生命的开端就遇到了我的“滑铁卢”。我保留了我的无知,幻想着它是我的福份。

提问的才能!我从来没有丢弃过。众所周知,对万物置疑不是把人变为圣人,便是变为一个对万物都抱怀疑态度的人,它还会导致发疯。它真正的优点在于使人为自己思考,使人回到根本。

奇怪吗?当我阅读施本格勒时,我又一次感到孩子时的我们是多么伟大的思想家啊!想想我们的年龄,我们有限的生活经历,然而我们仍能相互提出最深刻、最具有生命力的问题,我们又勇敢地用全身心去解决它们。几年的学习毁了艺术。像黑猩猩一样,我们学会了只问正确的合适的问题——老师们能够回答的问题,正是在这一诡计下,整个社会结构建立了。“大学</a>生活!”只有绝望的人才会选择这一课程,甚至艺术家都会误入歧途,因为迟早他会去被迫观察为面包涂上黄油的那一面。

《西方的没落》!我永远不会忘记 从“数字的意义”到“钱”——一千张厚厚的纸,都是在三年内完成的,一个炸弹没有爆炸是因为另一个炸弹( 在“耶稣的言论”中,他指出,“针对社会的观察、问题和辩论是不存在的。没有一种信仰改变过世界,也没有一条事实能够辩驳信仰。在历史进程和神圣的世界秩序存在之间不存在任何桥梁。……”

接下来是:宗教不是别的什么,它只是一种玄学。并非知识的玄学、辩论的玄学和论证的玄学(这些只是单一的哲学或学问),它是一种永存的、经受了考验的玄学——像必然的事物一样不可动摇,像事实一样超越自然,像世界中不现实却又正确的实体一样具有生命力。耶稣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他不是一个说教者,因为宗教说教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忽视,忘却宗教是什么。……他的教义是宣言,是对那些他不断描绘的最后事件的宣言:新世纪的曙光,天堂使者的降临,最后的审判,一个新的天堂和新的地球。任何其它宗教思想不存在于耶稣身上,也不存在于任何真正富于情感的历史发展阶段中。……“我的王国不是这个世界。”只有能洞察光明深处的他才能真正理解来自光明的声音。

正是在这一点上,施本格勒讥讽了把初期基督教提升到社会革命高度的托尔斯泰,在这里,他还间接提到“从来没有想过社会改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消灭财产对人的灵魂有什么好处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自由”。……

在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另一位俄国人问:“为什么去愚蠢地相信天堂帝国而不明智地相信人间的乌托邦?”

这个难题的答案已经被伯林斯基不经心地说出来了。他说:“主体的命运、个人的命运、自身的命运要比整个世界的命运及帝国的盛荣要重要得多。”

至少,费德罗夫曾平静地指出:“每个人都对整个世界、整个人类负有责任。”

十九世纪耶稣基督诞生之后,在这片“充满神圣奇迹的土地”上,便开始了多么奇怪、令人兴奋的时期啊!一个人写了《疯子的辩解》;另一个写了《革命的教义问答手册》;还有一个人写了《性的玄学》。每一本书都是对他的一场革命。从一个形象中,我得知“他是保守的、难以捉摸的、正统的,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神秘学者、爱国者和共产主义者——然后他像一名天主教徒或一名法西斯分子一样在罗马结束了他的生命”。这是“历史的向假相转变”时期吗?当然,它是一个预示未来的时代。

从形而上学的角度上说,我的不幸在于既没有生在耶稣的时代,也没有生在十九世纪神圣的俄国,我是在伟大的行星会合的末尾,在大都市出生的。那一时期,即使是在布鲁克林郊区,人们都能感受到斯拉夫骚乱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已打完并取得了胜利,令人厌倦!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在酝酿之中。在我提到的俄国,施本格勒曾有一位几乎至今都未被提到过的先辈,甚至尼采都曾有一位俄国先驱!

难道不是施本格勒曾说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国最终会胜利吗?难道他没预言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一种新的宗教将会出现?现在有谁相信这话呢?

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已“打完并取得了胜利”(!!!)最后审判日看起来仍很遥远,在一种或另一种形式掩盖下的伟大自传,揭示了一种新纪元</a>的生活,一个完整民族的永恒生活,一种文明的生活,好像我们的英雄人物已修好了他们自己的坟墓,并很亲切地描绘着它们,然后再把自己埋葬在他们的丧葬物中。预示会来临的前景消失了,空气是具有毁灭性的,海妖很快便会在水中出现,它们比那些好书里描写的要更为可怕,紧张情绪增加着、增加着、增加着,即使在农村,居民们在感情和精神上都越来越像他们被迫生产的炸弹。

但即使出现大爆炸,历史也不会终结,人类的历史生命仍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不需要一位玄学家来得出这样的结论。大约二十五年前,在布鲁克林的小屋里我就已感到了公元三二二世纪时历史脉搏的跳动。

然而,我非常感激奥斯瓦德。施本格勒表演了这一奇怪技艺——精细入微地描绘了我们动脉硬化症的可怕情景,同时摧毁了包围着我们的整个呆板的思想世界——起码在思想领域中。几乎在每页都有对教条、传统、超自然和思想模式这些构成几百年来“现代性”特征的事物的攻击。学说和体系都像儿戏木柱一样被猛烈攻击。

现代人概念化的前景被破坏了。出现的不是过去的废墟,而是一个新生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和你的祖先一同“参与”,重新生活在人类历史的春、夏、秋、冬之中。不再在冰河期沉积物中艰难地行走,而是在威士忌和鲜血的潮水中飘浮,甚至太空都可能重新组合。这是施本格勒的胜利——使“过去”和“将来”都存留在“现在”,而不是处在抵抗对无法说清楚的深渊的晕眩和恐惧的边缘。

我们是处于末端的人,而不是开始的人,这有什么关系吗?不,只要你意识到我们是属于永恒的过程、永恒的沸腾里的一部分,那就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们坚持探索,我们肯定能发现领悟后更能让我们感到安慰的东西,但是即便在这儿,在开端、动摇的前景中有着一种更加含蓄的美。我们瞥见一种并非模子的形式。我们再一次认识到死亡过程只与活着的人有关,而和死尸的各个腐烂过程无关。死亡是一个“反方向的符号”,即使在最后时刻,生命也还是全部,它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趋于停顿。

是的,我是一个幸运的人,在那特殊时刻及时发现了奥斯瓦德。施本格勒。在我生活中的每一个紧要关头,我好像都能遇到那一位我需要的并能支持我的作家。

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艾力。弗尔、施本格勒:多么奇妙的四人组合。当然,还有其他人,在某些时候也很重要,但他们从来都不具有像这四个人那样的丰富、伟大。他们是我自己《启示录》中的四位骑手。每一个人都完全表达了他自己的特性:尼采是一名反对崇拜偶像者;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伟大的调查官;弗尔是魔术师;施本格勒是制模工,这都是什么样的精神支柱啊!

将来,当我将要被埋葬,当头顶上的天要向我砸来时,我会被迫抛弃一切,除了这些人灌输给我的思想。我会被挤压、被贬低、被羞辱。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挫败。我甚至还会像狗一样地嚎叫,但我绝不会完完全全地失败!最终有一天,当我像看一个故事、一段历史一样回顾我自己的生命时,我会从中发现一种形式、一种结构、一种意义,从此以后,在世界上,失败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甚至倒退都不可能。

因为在那天,我与我的创作合为一体了。

另一天,在异国土地上,我面前会出现一位青年,他注意到我身上的变化,我管我叫“快乐的岩石”。当伟大的宇宙统治者问我:“你是谁?”我就会用这个名字来回答他。

是的,毫无疑问,我会回答:“快乐的岩石!”

如果他问。“你喜欢呆在地球上吗?”我会说:“我的生活</a>是长期的美妙的苦难。”

如果这句话的意思还不够清楚的话,我会解释。如果我解释不清,那么我就是一个不让别人享受对自己无用之物的人。

从前,我想还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受伤这么深。因为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发誓要写这本书,但在我开始写书之前,伤口就早已愈合了,但因为我已发誓要完成这一任务,我就又重新撕开了这个可怕的伤口。

让我用另一种方法来表达。……也许在我撕开自己的伤口时,我合拢了另一些伤口,其他人的伤口。有事物灭亡。就有事物兴盛。在无知中受苦是可怕的,为了解苦难的本质,把它彻底地消除面愿意去受苦就是另一回事了。正如我们所知,佛教徒一生中只有一个不变的想法。那就是减少人类的苦难。

受难是不必要的,但在一个人能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必须受难;而且,只有在那时,人类苦难的真正意义才会变得清楚。在最后的一刻——当一个人不用再受难时!——奇迹便产生了。耗尽生命之血的巨大伤口愈合了,有机体像玫瑰般地欣欣向荣。最终,人“自由”了。并不是带着“对俄国的向往”,而是带着对更多自由、更大快乐的向往而自由了,生命之树不是由泪水来浇灌的,唯有拥有了真正的永恒的自由,生命之树才能长青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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