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方法的意义还在于:迫使那运用这些方法的人睁大眼睛;在具有纯朴信仰的人看来,它们是非常英明的。
言语在日常生活中言语用以表达存在着的我们知道的真实事物,但是在神学中言语的任务是表达另外的言语。
眼睛是对好基督徒完全无用的器官;因为他必须闭上眼睛,才不致迷失得救的道路,而当眼睛对教士的行为看不下去的时候,甚至必须把它们剜出来。参看耳朵。
演员是从事讨厌职业并激起了主的仆役的正当愤怒的人。在法国,他们被革出教会;在这个虔信宗教的王国中谁都知道:只有教士蒙上天允准,可以排演喜剧。
钥匙耶稣基督曾把天国的钥匙当面托给教会;只有教会有权开启或关闭天堂。
教皇是教会的看门人;不言而喻,看门人的劳绩是要付酬的。
耶路撒冷用此名的有两个城市。一个在犹太国,另一个在虚无空间50°。
据圣约翰目击,后面这个城市有金刚钻、红宝石和别的奇珍异宝闪闪发光。在尘世挨饿受穷的基督教徒,到那里可以开怀痛饮。
耶稣复活耶稣基督复活;此事有几个蒙启迪的使徒和几个神圣的长舌妇作证,至于整个耶路撒冷就不谈了,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看见。基督徒坚决相信,有朝一日他们将复活,即他们的非物质的灵魂和他们的肉体结合起来;每个人将在乱七八糟的自然界中找到自己的腐尸的碎块。
耶稣会是宗教的格列那结尔兵的队伍,队长是耶稣基参看《启示录》, 耶稣会教徒是非常狠毒非常好战的修道士,他们使信仰死灰复燃,已经两个世纪了。这是教皇的精兵,他们常常给圣座弄些伤脑筋的事。他们保存着教会的大弯刀,刀柄在罗马的精兵头目手中。不久前神甫马拉格里达在葡萄牙弄折了这把刀的锋刃,他的同胞因此挨了一顿痛打。
耶稣基督过去上帝化此名周游犹太,在那里因拒绝道出自己的真名而被当作间谍钉死在十字架上。如果不发生这幸福的事件,人类就永远堕落,就没有神学,没有僧侣,而且法国也永远听不到unigenitus(唯一诏书)。
医生大家知道,教士是我们灵魂的医生。他们想方设法使我们长癞,让我们得到长久搔痒的乐趣。至于说到他们所采取的医疗方法,他们最乐意使用洗胃、放血,尤其是烧灼术。他们给我们的丸药非常苦涩,只有他们自己用的丸药才是滚金的。
伊斯兰教是一个凶残的宗教。它的可恶的创始人曾经想用火和剑来巩固自己的信仰。这个血腥的宗教和基督教的差别是显然的:基督教所宣扬的是温顺和仁慈,因此僧侣才用火和剑来巩固它的教义。
遗宝信神的天主教徒非常虔诚地敬仰圣尸上留下的东西。大家知道,这种东西能为有强烈信仰的人创造伟大的奇迹。圣巴里斯的裤子医治了许多病,比巴黎医学院所医治的病还要多。
疑难是教会领袖有意在信徒心中引起的小小不安,为的是有机会消除它。疑难应该列入教会仪式;凡于社会有害的行为,不会引起任何疑难,因为它打不动信神者的良心。
仪式是敬神的动作和我们神圣的江湖艺人所用的公式。不信教的人们藐视教会的仪式和礼节,而教会却坚决奉行。教会是对的,因为仪式可以加强僧侣的声势。僧侣一旦失去声势,宗教就会饥饿而死。
以敬神为名的欺骗指僧侣为了维持暴民的信仰,促成教会的胜利,损害其敌人(大家知道,他们对待敌人是不择手段的),完全合法地采取的神圣诈术、宗教胡说以及虔诚诡计。
以西结是犹太的伟大先知,能看到奇景异象的人。他以其精美的早餐而知名,可是他的早餐却引不起当代先知们的胃口。据我所知,除耶稣会教徒桑切斯和笛卡儿派的看门人以西结之外,他是最脏的祭司了。
异端教会需要各种异端来训练人才和防止我们的神圣斗士的剑生锈。
任何一种与神学家相反的意见,都是异端。
神学家是我们所信赖的,或者他们有势力足能强迫我们接受其观点。由此可见,异教徒始终是神学家当中那些不能运用武力证明其正统性的人。
异教徒是与正统教徒想法不同,或者没有强大到足以使别人承认其信仰是正统的那些教徒。
义务宗教只承认以人们和教士的关系为基础的义务。
由此可见,只有教士才有权规定好基督徒的义务。这些义务据《旧约。以西结书》,以西结吃了上帝赐给他的书卷。译者就是:诚心祷告,注意倾听不能理解的东西,主要是慷慨捐助主的仆役。
意见一致基督徒,特拜是基督教神学家到处都是意见一致的;关于基督教的神圣来源的确凿证明,就在于它的门徒之间意见始终一致。真是令我们震惊的万古奇迹!
意志相信耶稣基督具有两种意志和两种本性,是我们的宗教义务。 主教象某些昆虫一样,没有雌性的帮助,就能再生自己,并繁殖其族类的神职人员,称为主教。主教非常操心和忙碌,因此,在他手下总有一个伶俐的修道院院长帮忙。要使一位主教接受一个他张罗了约十年的教区,必须三请上任,才能克服他真诚的反对。
主受难是关于上帝的悲戚的故事。上帝慈悲为怀,自甘遭受鞭挞和被钉于十字架,以救赎人类。每当在圣岁日老太婆和信神的伪君子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总不禁想起自身的救赎问题,这使他们心绪颇为不佳。
祝福是一种魔术般的仪式。
上帝的仆役竖起两个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召来万能的神,并迫使他打开他的圣恩之栓,把圣恩倾泻在人和物之上;这样就使他们骤然改观,而首先是使僧侣的钱包填满。受过祝福的物品变成圣物;触动了它就是犯渎圣罪,应受火刑。
转化是由于至高者的恩赐而发生的奇异变化,通常会给社会带来很大好处。例如:年老色衰的风骚女人脸上现出红晕;年青貌美的女人变成难看的乌鸦;社会上的人变成森林中的猫头鹰。
这样就会使某某垂死的银行家绝望地知道:他不能把掠夺来的财富随身带进坟墓,只好把它遗交给教会或慈善机关,以拯救自己的灵魂或为被他掠夺过的人造福。
准许教皇或主教得钱后准许为非作歹。因此,不可容许的和犯罪的事成了完全合法的,而靠此攒集来的金钱使不朽之父及其一伙人的钱柜日益充足起来。
子爱每一个基督徒对相当任性的上帝即自己的父亲和对神圣的教会即自己的饶舌的母亲,都应该具有这种夹杂着恐怖情绪的子爱。
自爱是一种非常不幸的倾向,由于这种倾向,堕落了的人类才厚颜无耻地爱自己,希望保全自己的生命和追求自己的幸福。
如果亚当在那时不堕落,我们也许会仇恨自己,讨厌享乐和成为没有自我保全感的人。
自弃是基督教美德,蒙超自然的恩惠而生。自弃就是仇恨自己,避免一切乐事,象害怕鼠疫似的害怕所有使人愉快的事。
在神恩达到有效程度时,即当它足以使人发疯时,这是很容易做到的。
自然界是贤明的、全能的、完美的上帝的绝妙创造物。
但是它败坏了。
上帝容许它败坏以便借以解闷和发泄怒气,因为他需要消遣。况且,如果在这个建筑里不需要经常整顿整顿,那末,神学家和他本人就无事可做了。
自然神论是一种渎神的学说。它承认一位有理性的上帝,而这个上帝只要求人们诚实和品行端正,不需要信仰,不需要崇拜,也不需要仪式。显而易见,这学说是荒谬的,对教士们是不合适的。这样的宗教不要教士也成,可是,这给神学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自杀基督徒是不许侵害自己的生命,不准一下子杀死自己的。可是,丝毫也不禁止他慢性自杀。相反地,这种行为能得到大大的夸奖,而且逝世时还能散发着圣洁的香气;如果再能同时创造一、二十个奇迹,那末,甚至在教历上也可得到位置。
自信是那些宁愿注重自己的理性而不遵循僧侣的指示的人的缺点。自信的顶点是认为:上帝可能向正在生气的僧侣让步。
自由思想者头脑善于分析,脊背不易弯曲因而不能对僧侣们卑躬折腰的人们称为自由思想者。
宗教是上帝为了自己的教士有福,为了拯救我们的灵魂而发明的世界观和行为的学说。世界上有许多宗教,但是唯一真正的宗教是我们神甫的宗教。
我们的神甫聪明绝顶,从来没有错误。所有其他的宗教,都是荒唐的迷信,如果有力量的话,最好把它们消灭。真正的宗教,我们应该看做真理,应该熟习它;要是反对它,那就很危险了。国家元首的宗教常常带有不可反驳的真理的印记。
宗教裁判所是由教士和僧侣组成的神圣法庭。这些人不受民政机关管辖,并享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权利,即作出不容申诉的判决和把反对他们的人送进火堆。幸亏这个神圣法庭的效劳,国王们才侥幸地治理着有正统信仰的臣民时时准备维护教会反对世俗权力的信教流氓。非常遗憾,直至今日,法国还不知道这种神圣法庭的用处。
宗教会议是主教们的重要会议。其目的是在教义问题和教会管理问题上同圣灵(他总是站在强的一方)取得协议。
在会议上订正、解释和修改上帝的话,并且在新规章未作出之前确定信条的要素,因为没有它们人类是不能获救的。
宗教狂热是神圣的狂乱,或基督徒所感染的神圣传染病,症状是:内心鼎沸,大脑失灵。这种病是通过耳朵传进的。
不管是健全理智或强制的感化办法同样都无能反抗它。
最好的疗法是喝点三鲜汤、洗洗澡、搞些合理的娱乐。
宗教战争是有益于健康的大量放血。这是我们的灵魂的医生对百姓的身体的处方,因为上帝希望百姓接受圣洁的教义而得福。为了不让基督徒被上天所赐的恩惠所胀破,放血是必需的。
宗教政权顾名思义,这种政权只应当在精神生活的领域里行使;然而政治组织却经常从它那里受到震荡,有时甚至在很长的一个时期里都不能安定下来。在每一基督教国家中存在着两个政权,真是万民有幸,它们经常相互斗争,并且人民不知道赞同哪一方才好。既然臣民的特点是理所当然的笃信宗教,那末非宗教政权就成了宗教政权的恭顺婢女;否则,宗教政权就得告诉非宗教政权:它是不喜欢开玩笑的。
祖国真基督徒在地球上没有祖国;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公民:他们的祖国在天上。他们活在地球上只是为了使自己寂寞和使他们的僧侣快乐。但是他们被允许引导别人领略神圣的寂寞并引起别人的虔诚狂乱而厌弃这个短暂的生命。
教士和相信他们的人之所以是世俗国家的坏公民,是因为这使之有可能成为天国的好公民。
最高政权在每一个基督教国家中,最高政权有二:一、僧侣陛下;二、国王。实在说,国王必须忠实服从僧侣陛下。
最后审判上帝的缺乏理智的创造物在他的纵容或许可之下做蠢事。当所有这些蠢事最终使他厌烦的时候,他就把所有人聚集在约沙法的山谷里,要他们报告他们所做的一切蠢事,好象他不知道这些事似的。据传说,在最后审判之后,他将永远地关掉自己的铺子,世界将永远失去神学家和神学,这是因世界不善于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大的教益而施加的惩罚。在最后审判之前,还将有一次审判,在这次审判中,每个人都必须单独地向统治一切的上帝报告那些上帝可能还不知道的行为。
最终目的神学家是主的宠信;他们知道主的所有行动的动机,并认为:鼠疫、饥饿、战争、臭虫、蚊子和神学上的争论,都是为了造福人类的。毫无疑问,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怎样总会给僧侣带来好处:不管神在世上做什么,总是不忘僧侣的。
罪孽是使神失去耐心,阻碍他的计划,破坏合乎他心意的事物秩序的思想、言语和行为。由此可见,一个人具有巨大的力量。赋予人以意志自由的上帝,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他不可能阻止人有时给他的神碰一鼻子灰。
罪孽深重的人慈悲的上帝对这些人下了判决,想把他们投入油锅,要他们永远沉在油锅深处,以自己的惨状和号叫,来娱乐上帝。
大家知道公正的上帝不对任何人负有义务:他已对罪孽深重的人赏了很大的光,既同意以他们受折磨的场面来消遣,又同意指示他们:他是一切生物的主宰。不然,他们对这一真理就可能怀疑了。
遵守教规者是享有特权成为上帝所喜欢的基督徒。土地按法规属于他们,如果他们这边有势力,还可以占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