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送葬者回到了“快乐女士”号。
但是,他们不能老沉浸在悲哀中,还有工作等着他们做。整个白天,奥莫不停地巡视沉船,现在得安排夜间看守。
哈尔安排着,“趁还有点亮的时候,罗杰,你先下去。过一个小时我来,再过一小时奥莫下去,然后再从你开始。明天我们就开始把货往上搬。”
“你是谁,在这里发命令?”斯根克冷淡地问。
哈尔很吃惊,“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不会觉得你”
“你难道忘了除了布雷克我是 他把手电筒转回来一照,正好和两个戴面罩的人打了个照面。他立即站起身把手伸到腰上,这才知道刀已被从鞘里抽出去了。
他一拳打出去,很满意地把一个人的水下呼吸器的接口管从他嘴中打落,这一来他至少要噎一下,呛几口水才能重新接好。但他马上便感到两臂被紧紧抓住,正在被推上去。出了底舱口,两个绑架者一边一个,使劲蹬着鸭脚板,急速地架着他走。
他们周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是夜间从深水到浅水觅食的深水动物发出的。在这微弱的光下,珊瑚园和科学家坟前那个孤独的十字架依稀可见,接着他们又飘过岩石迷宫。
过了迷宫他们下降到海底,好像停在一块巨石旁边。但手电筒一照,罗杰知道了这是一只他在特鲁克泻湖看到过的日本潜艇,与在那儿演习的一模一样。
潜艇的左边是太平舱。一个家伙推开了活板门,罗杰被推了进去,门随后就关上了。
他听到了水被空气排走的呼呼声,接着脚下的活板门开了,他跌下了潜艇的内舱。
活板门又自动关上了,他又一次听到呼呼声,这次是水压走空气的声音。
然后这个程序倒着来了一遍,马上里边的活板门开了,捉拿他的人之一跌下来,另一个也很快下来了。
他们吐出接口管,脱掉面具,露出了罗杰不愿看到的面孔。现在他落在这些恶棍手里,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的脸永远都是扭得那么丑陋,他们的眼睛就像海鳗的眼一样凶恶。
很显然他们对潜水艇很熟悉。他们现在已开始推拉十几个装置,好像很内行似的。他们急于要离开,所以根本没注意罗杰。压舱槽的水哗哗地排出,潜水艇增加浮力,从海底浮上去,电动机扑扑地起动螺旋桨。一个人坐在舵轮旁边,眼盯着罗盘,另一个盯着回音测深仪。这个仪器可显示出潜水艇和海底的净空。
随即罗杰脚下的甲板往上倾斜得更陡了,似乎潜水艇要到水面上去。开船的那个人紧盯着潜望镜。过一会儿,发动机停了,头上的舱口打开,夜晚的新鲜空气飘了进来。其中的一个人,左眼上长疤的那个,粗声粗气地说:“好了,小家伙,航程结束了。”
罗杰从舱口爬了上来。那两个人跟着,吃力地提着一口显然是从沉船上偷来的箱子。
疤瘌脸发指示说:“跳下去,游上岸吧。接待委员会在沙滩上等着你呢”
罗杰游了一会儿,又蹚了一段水,上了岸。一个黑糊糊的影子站在沙滩上。罗杰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笑声,是斯根克在笑。
斯根克说:“很高兴你来入伙。我们没什么好招待,但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力使你不好过。”
疤瘌脸也蹚水上岸了。
“你把我的条子留在那儿了吗?”斯根克问。
“当然了,老板。就像你吩咐的那样把它捆在桅杆上了。”
罗杰脑袋里塞满了问号,但他闭口不问,问他们也不会说实话的。
“喂,请你跟着我,”斯根克保持着他的假斯文,“并请原谅我走在你前面,因为我碰巧知道路。”
他带路进入了灌木丛,亮着手电筒。两个恶棍一边一个紧挟着罗杰,想跑进灌木丛那是妄想。
他们小心地在树丛中走了20到30分钟,然后来到一个小块林间空地上的帐篷前。
“见笑,见笑,”斯根克说:“这就是家了,可爱的家。生火吧,查勃,在你回沉船之前,我们来顿夜宵。”
像一般男孩子对吃的东西感兴趣一样,一听到夜宵,罗杰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不过,我们的客人可是什么也不需要的。”斯根克又说,“当你神经紧张时,吃东西不好。”他把手电筒的光直对着罗杰,“你很紧张,是不是?”
罗杰再也不能忍耐了。
“就是这样的紧张,”他说着一拳打出去,由于这一拳太突然,斯根克一下子被打得东倒西歪。罗杰迅速扑上去,狠揍他那张沾沾自喜的脸。
那两个家伙立刻上来把他拖开,在一棵树桩子上使劲撞他的头,一直到他昏死过去,然后,丢下昏过去的罗杰,去吃他们的夜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