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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_苍白的轨迹

作者:松本清张 字数:9203 更新:2025-01-07 12:18:41

<h3 ss="center h3 ttop">一

椎原典子在骏丽阁吃了晚饭。照料她用餐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侍。

“小姐,您单身一人出来旅游不觉得寂寞吗?”女侍问道。

“我不是来旅游的,是为了工作。”

“哦,是这样啊。”

女侍口中敷衍着,她似乎也看不出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但她还是附和地说道:“那多没意思啊。您结婚的时候,当做蜜月旅行一定要再来一次哦。”

椎原典子淡淡一笑。新婚旅行的景象浮现在她的眼前,但马上就消失了。这对她来说,还是遥远的将来。

“来这里度蜜月的客人多吗?”

“多啊。在旺季的时候真是多得不得了啊,有时每天要接待好几对呢。虽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但马不停蹄的,还是会把人忙得晕头转向。”

椎原典子笑了,说了一声“多谢款待”,表示晚饭已经吃好了。女侍鞠了一躬,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不管怎么说,结婚总是女人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啊。不过,夫妻生活在一起久了也会有种种矛盾的。哦,对了,就说最近吧……”女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住在‘枫之间’耳房里的那对夫妇,吵得可厉害了。先是先生入住的,随后夫人就追来了,闹了个天翻地覆。”

“哦,那男的带了别的女人来了吗?”

椎原典子好歹也是杂志社的编辑,觉得这事或许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参考意义。

“不是的,他是一个人来的。”

“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嗨,您是不知道啊。那位夫人凶得很呢。我是赶紧逃出来的,只听得三两句,好像是做妻子的担心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才赶到箱根来查探的。”

“还有这样的事啊。”

“他们已经是中年夫妇了。男的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女的有些歇斯底里,真是够呛啊。看到他们这种样子,谁还想结婚啊?肯定是那个做丈夫的在外面拈花惹草,结合我的经历,我是非常理解妻子的心情的。”

“啊?”

“我也为那口子受够了罪啊。最后还是离了。”

椎原典子对女侍不幸的婚姻经历没兴趣,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女侍知趣地退下去了。

椎原典子看手表还有另一层含义。时间将近八点了。主编说过,要每隔三小时问一下村谷阿沙子写稿的进展情况。从现在起过三小时的话,就是十一点,到那时必须打电话了。可再过三小时就凌晨两点钟了,在那个钟点打电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还是在十一点的时候打过就算了吧。并不是不理解主编的心情,可仔细想想,作家也不容易啊。典子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村谷阿沙子了。

椎原典子泡完温泉回来一看,见床已经铺好。在十一点之前无事可做,于是,她就躺下来看书,没看满三页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白天忙了一天,毕竟是很累人的。

没过多久,典子醒了,她本能地看了看手表:十点半。她放心了。

但是,自己怎么会醒的呢?典子觉得自己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受到了某种外部的刺激才惊醒的。由于睡前她正在看书,所以台灯还一直亮着。看看周围,见拉门还是关得紧紧的,四下里也没什么异常现象。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她重新开始看书后没过十分钟,就听到“叮、叮、叮”的三声铃声。随后又听到了微弱的缆车开动的声音。

椎原典子觉得这“叮、叮、叮”的铃声刚才好像也听到过。对了,肯定听到过。虽说是在梦中听到的,但那声音却是从现实世界中传来的。典子这才明白,自己正是被铃声惊醒的。

“叮、叮、叮”的三声铃声,是缆车上升时的信号。对此,典子问过旅馆里的人。这么说来,在十分钟之前,也就是将她惊醒的时候,缆车已经上升过一次。然后,这次又上升了。在这之间,缆车应该下降过一次,但没有响起两声铃声,看来是没有乘客。因为在没有乘客时,缆车升降都不敲铃。

椎原典子心想:这么晚了,还真有客人出去啊。到底是回去的客人还是出去的客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间隔十分钟,缆车两次载客上升过。

椎原典子看看手表,现在是十点四十多分。虽说离十一点还早,但也没必要掐准了钟点打电话啊。再说了,晚打不如早打,对阿沙子也没坏处。想到此,典子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

到了这么晚的时候,旅馆的总台也不会马上应答了,大约过了三分钟才有人接听。

“对不起,请接一下对溪庄。”

“知道了。”

对溪庄那边也没人接听,又过了三分钟左右,听筒里才传来昏昏欲睡的声音。

“喂,这里是对溪庄。”

“我叫椎原典子,麻烦接一下村谷老师的房间。”

“知道了。”

过了五秒左右,同一个声音答复道:“村谷老师现在不在房间里,她外出了。”

听到“外出”两字,典子顿时大吃一惊。这么晚了还会出去散步吗?对溪庄的缆车铃声,在这儿是听不到的,所以那边有客人出去,这边也无从得知。

“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呃,请稍等。”

停顿的这当儿,估计是去问当班的女侍了吧。不一会儿,声音又来了:“据说是在三十分钟之前出去的。”

“三十分钟之前?”

这么说来,在前一批客人出入骏丽阁,也就是惊醒典子的 各个杂志社对田仓都感到很腻味,可在他别具魅力的材料的诱惑下又往往会成为他的买家。甚至在自己没有得力的稿子、杂志内容苍白空洞的时候,还会一咬牙主动向田仓伸出双手来。说到底,为了杂志的销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被田仓搞惨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因此,杂志社也是尽量不用他的东西。可最近新出的杂志层出不穷,竞争日趋白热化,田仓这样的人竟成了香饽饽,他的生意也是日见昌隆、蒸蒸日上。恶毒、下流——尽管对他的责难不绝于耳,可他一概以冷笑置之,依然游荡在媒体的最底层。

因此,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厚颜无耻的田仓义三是绝不会自杀的。

椎原典子又跟大家说了前一天的晚上,田仓的妻子追到了箱根,夫妻二人还大吵了一架。于是田仓的死因又出了一个新解说:“说不定就是被他老婆杀死的,因为那家伙搞女人也搞得很过分。”

咎由自取啦,因果报应啦……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通也就各忙各的去了,毕竟到了校对的最后关头,大家都忙得跟打仗一样,没工夫慢悠悠地讨论这种闲事。

崎野龙夫并没有参与刚才的交谈,他只是微笑着,嘴里叼着香烟,一会儿修改校样,一会儿排版。

椎原典子没有跟大家说在大雾中看到的人影以及阿沙子的奇怪行动。因为她不知道这跟田仓遇害有没有关系,不敢贸然提起。

但她想单独跟崎野龙夫说说这事儿。一个人独守秘密还真不好受,就精神状态而言,好像浑身都充满了气体,急需发泄一下。

椎原典子在耐心等待着终校日的结束。

最后一天的校对几乎是要干通宵的,编辑部女性成员倒是可以提前回去,因此典子也没机会跟崎野龙夫讲这事。

校对结束后的 “不过,我还有点不明白,田仓干吗要三更半夜地跑到悬崖边上去呢?那条村道又到底通往哪里呢?”

“我也问过,那条村道是通往别的村落的。”

“田仓总不会要到那里去吧?”

崎野抱起胳膊想了一下,又说道:“对啊,夜里十点半外出的田仓为什么要到那个地点去,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那么,田仓去箱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椎原典子问道。

“照你的说法来推测的话,田仓就是为了见村谷才去的箱根,对吧?那么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问一下村谷不就马上知道了吗?”

椎原典子同意这样的说法。

“从报上看,警察是对死因有怀疑才将尸体送去解剖的,估计是没发现遗书吧?那就是说,一个没有自杀前兆的人跳崖了,所以要展开调查。可结果又断定是自杀,这也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啊。”

崎野龙夫用手挠了挠头发说道:“为了把事情搞清楚,我们还是回到原点上来:田仓到底是不是自杀?”

“我认为不是自杀。”

“是吗?那么,剩下的就是事故或者他杀了。”

“嗯,怎么说呢?”

椎原典子的目光在空中游移不定。

“嗯,还真有点难度呢。照你刚才的推理,自然是死于事故的可能性极高了。那么,如果是他杀又是怎么回事呢?”

“等等。”

崎野从口袋里掏出了出版社的专用稿纸和铅笔。

“我们先把情况整理一下。”

说着,他就边向典子确认,边写下以下的事项:

⑴田仓的箱根之行,是与村谷阿沙子会面。

⑵当晚,村谷女士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相会。不过这一点并未得到确认。(典子目击)

⑶ 崎野将写好的东西给典子看。

“如果要写得详细的话,当然还能写不少。不过主要就这么多了。”

椎原典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条连贯的粗线就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么看来,田仓之死似乎和村谷老师还真是密切相关呢。”

原先朦朦胧胧的疑问,现在渐渐清晰了起来。

“嗯。”崎野应了一声,他侧过脸去抽着烟,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沉思。典子没来由地觉得崎野这样的侧影好帅。

<h3 ss="center h3">四

这天午后,主编白井出现在出版社里了。他照例往中间的那张桌子旁一坐,接过典子递过来的冰冷的湿手巾,使劲地擦了擦他那张长脸,然后扬起脸来望着典子问道:“阿典,看了今天早晨关于田仓的报道了吗?”

看得出,他利用昨天的休息时间去理了发,今天显得特别精神。

“看过啊。”椎原典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是有意自杀的。报上写得也太简单了,弄不明白啊。似乎只是报道了一条某个靠笔墨生活的人自杀了的消息,仅此而已。”主编将毛巾还给典子后说道。

这时,坐在白井邻座上的副主编芦田从一旁插话了:“可是,田仓那小子怎么会自杀呢?看了早晨的报纸,我觉得那篇报道本身就有问题。”

他把手伸进搭在椅背上的上衣的口袋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是一张剪报。

“你们看。”他用手指将纸片上的皱纹捋平。

“当地警署认为死因有疑点,所以实施了解剖,解剖后得知死了有大约七个小时,在其胃中还检出了安眠药和酒精。吃了安眠药再特意跑到悬崖上去跳崖自杀,这不奇怪吗?吃安眠药自杀的人,一般不都是一下子吃很多,然后躺在榻榻米上等死的吗?既然要跳崖自杀,还吃什么安眠药呢?”

说着,他来回扫视着左右的桌子。

这时,六个办公室成员全都来齐了。并且,终校刚刚结束,大家都很有空闲,所以副主编一提出这个疑问,大家立刻就来劲儿了。

“说得有理,确实蹊跷。”白井说道。

“吃安眠药的话仅凭药力就能致死,要跳崖的话就没必要吃安眠药。就是这么个道理。可田仓那小子却死得挺矛盾的。”

“他吃的安眠药分量够吗?”一个年轻的编辑问道。

“那谁知道?报道上写得太简单了。”主编答道。

“估计分量不够吧。他不是又跑外头去了吗?”

“可是药性发作也需要时间的啊。”

“嗯,不错。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哦,我也只是临时想到而已。”那个年轻编辑脸有些红了。

“会不会是这样呢?他吃了分量足够的安眠药后,又受不了等死的煎熬,所以就跑出去了,结果还是跳崖自杀了。可以说一种精神恐怖所造成的结果吧。”

“你这种文学腔调的解释是不着边际的。”副主编根本不把他的推理当回事。

“我也不同意刚才的推理。”另一个编辑转过脸来说道。

“他在哪里吃的安眠药虽然不太清楚,我们暂且假定是在旅馆里吃的吧。那么,问题就在于是他自己主动吃的,还是不知不觉中吃下去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如果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吃下去的话,就有可能是在他睡着后被人抱着带到了悬崖上扔下去的。可是,这也有一个问题,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是很难离开旅馆的。因为要抱一个人出去至少需要两个人,这样就难免会被旅馆里的侍者发现。”

“喂,报上可是说他本人外出的哦。”白井主编提醒道。

“是的。所以说安眠药不是在旅馆里吃的,而是在外面吃的。就是说田仓外出后被人骗吃了安眠药,然后又被带到了悬崖边。”

“可是,田仓外出时已经十点半。这在那里已经算是很晚了。他在这么晚的时候要到哪里去呢?是见到了什么人,并被人骗吃了安眠药呢?”

“这个嘛,就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嗯,你的想法还是有点意思的。总之,田仓不是自己要寻死,这一点是明确的,对吧?”

他们根本不知道田仓的老婆也跟他在一起,并且夫妇两人还大吵了一场。因为,报道太简单了,没提这件事。典子瞟了一眼坐在靠边位置上的崎野龙夫,见他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参与大家的交谈,只顾抽着烟,拿着一本不知什么杂志正看得出神。半边脸上浮着一丝微笑,也不知道是因为杂志好看呢,还是因为觉得大家的话有意思。

<h3 ss="center h3">五

“哦,对了。”白井主编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看着远远坐着的典子说道,“阿典,你说过田仓住宿的旅馆和你是同一个地方,对吧?”

“嗯。”正在自己的桌子边整理读者来信的典子抬起了头。

“你没在旅馆里见到田仓吗?比如说走廊里啦,院子里啦。”

“嗯。”

从箱根回来后跟大家通报田仓的死讯时,这个情况已经说过了。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她的回答却显得底气不足。因为她虽然没见过田仓本人,但通过旅馆里女侍的介绍,对他的情况了解得十分清楚。

主编用拳头抵住长长的下颚,摆出一副思考的姿势。

“那家旅馆和村谷女士入住的旅馆是紧靠在一起的。等等,这么说来田仓是因为有事找村谷女士才住进……叫什么来着?”

“骏丽阁。”

“对,住进骏丽阁的。肯定就是这么回事。田仓是为了去见村谷女士才住进她隔壁的旅馆的,就好像阿典住到那里去一样。”

“可以这么考虑吧。”

副主编表示赞同。

“因为他是田仓,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再说,对方又是一位女作家。可是,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和村谷女士住同一家旅馆呢?”

“有两种可能。”主编回答道,“一是田仓是后到的,那个……”

“对溪庄。”

“嗯,那个对溪庄已经客满了。于是他没办法只得住到隔壁的骏丽阁去。还有一种可能是田仓自己有所顾虑,所以特意住到隔壁去的。”

“哦,那又是为什么呢?”刚才那个年轻编辑问道。

“那是因为,田仓了解村谷女士的脾气性格呗。村谷女士有个怪毛病,那就是喜欢独处。她写作时,不论交稿的日子多么紧迫,也决不让编辑坐在自己家里。小说家中也有编辑不坐在身边就动不了笔的人,可村谷女士正好是另一个极端。这个毛病再延伸一下,就是不希望自己住的旅馆里还有认识的人同住着。田仓对作家们的底细了如指掌,当然不会不知道的。田仓找村谷有事,估计也就是想套一些比较隐私的素材吧,当然不能得罪村谷女士了,所以就故意住进了隔壁的骏丽阁了。”

说到这里,白井突然戛然而止了。他好像自己突然觉得十分诧异似的抬起眼睛,看着远方。

“喂,阿典,”他叫道,“村谷阿沙子起初住的旅馆是宫之下的杉之屋,对吧?”

“是啊。”

“然后在你到达那里的 电话中传来了女佣的声音,和大前天刚回到东京给村谷家打电话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村谷老师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回家呢?”

“老师说傍晚前会回来的。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椎原典子用手掌捂住话筒,将对方的话转告给主编。白井主编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于是,典子就将电话给挂了。

“阿典,不管怎么样,你先跑一趟村谷老师家。那个女佣就是随村谷老师一同去箱根的那位吧?”

“是的。”

“你先不动声色地套套她的话头。有些事村谷老师可能不愿意说,说不定女佣会一不小心漏出来的。还有,估计村谷老师的丈夫在家,你跟他也接触一下。”

“嗯。”

椎原典子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这不成了秘密调查村谷老师了吗?

“即便村谷老师不在家,就说是登门感谢她的大作,这个借口也说得过去了吧?”

“明白。”

椎原典子接受了主编安排的任务。其实,她自己原本就很感兴趣。

办公室里编辑们还在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头儿,把这事儿放到下一期杂志上炒他一把吧?”“‘爆料记者死于非命’——这在眼下这个信息时代肯定能火啊。”

椎原典子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朝崎野龙夫瞟了一眼,见他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将目光落在杂志上。典子在大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人影。原以为他会追上来说上两句呢,谁知他竟像个木头人似的。一个小小的期待落空了,典子心里气鼓鼓的。

椎原典子坐车前往世田谷街区,足足花了四十分钟。炎热的太阳照在路面以及密集的建筑物上,热量又反射了过来,就算汽车开得快,迎面吹来的风也是热的,这就更加使她焦躁难耐了。

村谷阿沙子的家是一栋小巧的和式二层楼建筑。二楼是村谷老师的书房,透过宽宽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拉着白色的窗帘,似乎正宣告着主人不在家。

椎原典子来到铁平石<span ss="notetext" data-note="长野县福泽山一带的一种纹理较好的石材。">铺就的大门口时,一个身穿连衣裙、二十来岁、身材娇小的女佣就迎了出来。她双膝跪地,行了一个礼。典子跟她已经很面熟了。

“在箱根的时候承蒙您关照了。”椎原典子微笑道。

“哪里哪里。”女佣腼腆地低下了头。

“村谷老师要到傍晚才回来,是吧?上次催稿催得那么紧,这次我是专为登门致谢的,请代为致意。”

“您太客气了,真是不敢当啊。”说着,女佣又鞠了一躬。典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才好。

“我还想打听一下,在箱根的时候,有一位名叫田仓的先生来拜访过村谷老师吗?”犹豫再三,结果还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问题。

“田仓先生?”女佣露出像是在思考的表情,随后答道,“没有。没来过。”

这么说,田仓没去拜访村谷阿沙子。可典子明明看到他们两人并肩站在晨雾之中。或许他们是电话联系后在外面见面的吧?

“我所接听的电话中也没有叫田仓的人打来的。我不在的时候,老师直接接听的电话就不知道了。”

女佣紧盯着典子的脸看,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解。典子的模样反映在她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显得有些狼狈。

“说实话,其实是出了这么一件事。”

椎原典子早早就露出了老底。也难怪,一点头绪也没有,实在没法打探。

“那位田仓先生是村谷老师也认识的杂志圈里的人。就在老师退房离开的那天早晨,有人在老师所住的隔壁旅馆旁发现他坠崖身亡了。”

“啊呀!”女佣微微张开了一点嘴巴,一副初次听说的表情。

“村谷老师不知道这件事吗?”

“嗯,好像不知道。”

“那么,她先生呢?”

“先生?不知道。”

女佣回答得很干脆,给典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听她的口气,似乎有“先生当然不会知道了”的意思。同样是否定,但后者更坚决。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是说村谷家的三个人是在发现尸体引起骚动之前就离开旅馆的了?典子一提出这一点,女佣就答道:“我们那天是在早晨七点左右离开旅馆的。当时什么也没听说啊。”

田仓的尸体是外出散步的游客在六点左右发现的,到了七点这一阵骚动应该已经传到隔壁的对溪庄了。不过,由于这两家旅馆在同一平面上没有来往,每次过往都要上上下下地通过缆车,因此消息传递比较迟缓也在情理之中。当然,如果旅馆里的侍者知道了也不声张,别人自然也不会知道。不管怎么说,村谷家的三人在箱根的时候是不知道田仓的死讯的。

“先生在家吗?我想跟他道个谢。”椎原典子改变了话题。

“不巧得很,先生也不在家。”

“是和村谷老师一起出去的吗?”

“啊,不,不是一起的。”

女佣的回答有些含糊,脸也朝下了。典子隐隐约约地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缘故,但也不能过分深入地刨根问底。

“是吗?那就请您转告一声吧。”

说完,她就告辞了。女佣一直将她送到了大门外面。

椎原典子坐在回程的车中,把刚才听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田仓义三没去拜访村谷阿沙子;就女佣所知,田仓也没打电话过去;他们在离开那里之前也不知道田仓已死。——真是这样吗?这些都是听女佣说的,肯定还有女佣不知道的内幕。典子无法将晨雾中看到的村谷阿沙子和田仓义三两人淡墨色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

汽车开到了出版社的门口时,典子看到龙夫正叼着香烟在那里转悠。

“你干吗呢?”椎原典子跳下了车,没好气地问道。

“等你回来呗。”崎野站到了典子的面前。

“搞什么鬼?”

“别急啊,这边来。”

崎野几乎是拽着典子的胳膊,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你不就是想早点听我说去村谷老师家的事嘛。”椎原典子稍稍有点使坏地说道。

“当然想听,但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崎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什么情况?”椎原典子一下子就被他给镇住了。

“是我一个在小田原车站上班的朋友打电话悄悄告诉我的。说是村谷阿沙子正不停地跟车站上的人打听自己丈夫的去向。”

“啊?”

“据说在七月十二日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村谷亮吾瞒着妻子从宫之下坐出租车去了小田原车站,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村谷阿沙子不知道他坐了哪趟列车。据说她跟剪票员描述了亮吾的面貌特征和服装,打听他的去向。剪票员说不记得了,于是,她又要剪票员去问在那个时刻之后发车的来往列车上的列车员。前天、昨天、今天都去了,粘得很紧。理由是,亮吾有可能会自杀。然而,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又希望不要声张。十二日下午十一点左右的话,不是正在田仓死亡时间的推测范围之内吗?而村谷亮吾偏偏在那个时候失踪了。真是个奇妙的巧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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