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笠屋叮就堂而皇之地直接往我家打电话了。有时玩到吃晚饭,丈夫打来电话催我回家。——阿梅真出了个好主意。
再说那个棉贯,光子好容易让我们见了一次面,无奈俩人各怀戒备之。乙,双方都不想再见面,光子也对调和我们的关系失去了信心。半个月后,一天,光子对我说:“姐姐先回去行吗?我还有事晚点走。”这不是 “结拜为姐弟印章没有用。非常抱歉,你得忍一下疼。”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来,把胳膊露出来,稍微有点疼,忍一下就好。”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以为要割手指尖,没想到,他一直把我的袖手持到了肩头,然后用手绢把上臂扎起来。
“博指印用得着这样吗?”
“和一般的博指印木一样,这是结拜兄弟。”
他自己也同样挽起了袖子,和我的胳膊并排挨在一起,说:
“姐姐准备好了吗?不要叫唤。……一下就好,闭上眼睛。”
“我不要。”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要逃走,可是被他紧紧地抓着手腕,我害怕看见亮闪闪的刀,只好闭上眼睛,横下心,就算被他杀了也罢。这时只觉得上臂被锋利的东西划了一下,我一惊,差点儿晕过去,听见他说:“挺住点,挺住点。”
他把自己割破的胳膊伸到我面前,“请姐姐先喝。”
然后抓住我的手指蘸了他的血捺了指印。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可怕。我将誓约书锁进抽屉里,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光子。第二天见到光子时,我极力掩饰自己,可是光子还是奇怪地看着我的脸问:
“姐姐的胳膊怎么受伤了?”
“昨天夜里被蚊子叶的,让我给挠破了。”
“真怪啊,阿荣也是这个地方破了。”
我的脸色刷地变了。
“姐姐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跟我说实话吧。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出来。姐姐背着我和阿荣订誓约了。”
——没想到光子这么快就觉察到了,我一时找不出搪塞的理由,脸色煞白,一声不吭。
“一定是这样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姐姐觉得我和棉贯谁更重要、’又说:“既然瞒着我,就是怕我知道了?”听她的口气似乎在怀疑我和棉贯之间有不轨之事,“你不告诉我,今天就别回家。”
光子满眼含泪,强作镇定,怨恨地盯着我,她的眼神是那么妖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我实在无法抗拒她那娇嗔的魅力。我知道她早晚会知道的,越隐瞒她就怀疑,可是没跟棉贯商量我是不能说的。
“请你等到明天吧。”
光子说既然明天能说,今天为什么不能说。如果要商量之后才能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了。
“阿光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吗?”
“我瞒你什么了?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真的没瞒我?”
“真的没有。即使有也不是有意的。”
“你怀孕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你说什么呀?姐姐。”
“上次你来我家折腾了半天,是真的有孩子了吧广
“那次嘛,”她不好意思地说,“是为了见姐姐故意装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没有啊。”
“后来也没有吗?”
“当然啦。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总是有些怀疑。”
“姐姐,我明白了。一定是阿荣跟你说我怀孕了吧?他做的出来的。其实他根本没有能力生孩子……。”光子紧紧咬着牙,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我惊讶极了,“你说什么,阿光。”
我真怀疑我听错了。光子哭哭啼啼地告诉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对姐姐隐瞒,而是棉贯自己有难言之隐。我和他交往是觉得他可怜,也是考虑到我的面子,可没想到他竟然暗地里在姐姐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决不再同情他了。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他,是他造成我了所有的不幸,光子说着说着又哇哇大哭起来。接着给我讲述了认识棉贯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