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市中心某高层办公楼10楼的一间整洁的办公室内,伊娃-米兰达双手握着电话机听筒,慢慢地重复刚才听到的话。那个保安接到无声警报后去了席尔瓦先生的家。席尔瓦先生已不知去向,但他的汽车仍在车库里,屋子也上了锁。
有人闯入屋内,触动了无声警报装置.这不可能是虚假警报,因为该保安进屋时,无声警报装置还处在报警状态。
达尼洛失踪了。
也许他外出跑步,没有按时返回。按照该保安的叙述,无声警报装置是1小时10分钟前报警的。而达尼洛跑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路程总共6英里,每英里7至8分钟,加起来最多50分钟.也不可能有什么例外。她知道他的生活习惯。
她拨了鲁阿蒂拉顿茨街达尼洛家的电话号码,无人回答。她又呼叫他时常放在身边的移动电话,还是无人回答。
三个月前,达尼洛曾无意中触动过警报装置,当时两人都吓了一跳。但经过电话询问,她很快弄清了真相。
对于屋内的警报装置,他是慎之又慎,不大有疏忽之举,因为这对他非常重要。
她再次打上面两个电话,依然无人接电话。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想。
于是她打电话到巴拉那州首府库里蒂巴。他俩在那里以化名租有一套公寓,供贮放物件和不时相聚之用。这套公寓只有他俩知道。偶尔他俩去那里度周末。对伊娃来说,这种相聚的日子太短暂了。
她随即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性。达尼洛要去那套公寓,不会不事先给她来电话。
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时,她锁上门,靠在门背后,闭上了眼睛。外面走廊传来签约律师的脚步声。
这是里约热内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斯特凡诺问。在他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十分详细的世界地图。各个大陆的底色是绿的,上面有一些小红点在闪光。不知帕特里克现在哪个大陆。
“谁在你去搜寻帕特里克-拉尼根?”一个特工问。
“这是机密。”斯特凡诺轻蔑地回答。他曾经当了多年警察,不是轻而易举能被吓倒的。
“我们今天下午接到了来自巴西的电话。”另一个特工说。
斯特凡诺不觉一惊。不过,他竭力装出镇静。我也今天下午才接到电话。随着他搜肠刮肚地思索导致这两个特工来这里的种种可能性,他的双肩下垂,口也张开了。他只和盖伊谈过此事,没有第三个知道。而盖伊是绝对可靠的。盖伊决不会把这消息捅给第三者,尤其是联邦调查局。走漏消息的不可能是盖伊。
而且盖伊是在远离美国的巴拉圭和东部山区用无线话机和他通话的,不可能被窃听。
“你也接到了巴西的电话吧?”这个特工机智地追问。
“这个……”他支支吾吾,像是承认,又不像承认。
“帕特里克在哪里?”前一个特工问。
“可能在巴西。”
“巴西什么地方?”
斯特凡诺设法耸耸肩,动作很僵硬。“不知道,巴西那么大。”
“我们早已签发了帕特里克的逮捕令。”前一个特工继续说,“你必须把他交给我们。”
斯特凡诺又耸耸肩,这次他显得比较自然,仿佛在说:“此事从何说起?”
“你必须把他交给我们。”后一个特工说,“现在就交给我们。”
“我无法满足你们的要求。”
“你在撒谎。”前一个特工喝道。紧接着,两个特工站在办公桌前,一齐怒视斯特凡诺。后一个特工开口说:“楼下、外面、街角,还有福尔斯彻奇你家周围,我们都布置了人。从现在起,我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直至我们得到拉尼根为止。”
“行,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而且不许伤害他。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马上找你算账。”
他们走出办公室,斯特凡诺锁上门。该办公室没有窗户。他站在那幅世界地图前面。巴西的版图上面有三个闪光的小红点,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接下来他慢慢地摇摇头,陷入极度的惶惑之中。
他为了寻找帕特里克,花费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金钱。
他的公司在某些圈子里以行动神不知鬼不觉而著称。过去他从未露过馅。没有任何人知道斯特凡诺在搜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