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巴黎迁居圣雷莫(1891)
我们知道,诺贝尔家庭在早期阶段,就曾从事改进老式炸药的工作。伊曼纽尔曾用他的火药混合物来装置各种雷,打算使它成为一种军事防御工具;但诺贝尔后来的努力,则旨在创造一种效能尽可能大的民用矿业矿药。他的发明通过含有黑色火药的爆炸油和雷管,以及通过不含这种火药而另闯新路的黄色炸药,已经取得了进步。随着爆炸胶的发明,他在这个领域是至高无上的了。
一八七五年,他在伦敦举办了“关于现代爆炸物”的讲座;在这次原来打算宣传黄色炸药但却引起很多讨论的讲座中,他用下面的话谈到黑色火药的利弊:“老式炸药具有一种真正难得的伸缩性,从而能够根据性质极为不同的目的而灵活使用它。于是,在地雷里,只要它的爆炸力而不要其推进力;在枪膛里,则只要它的推进力而不要其爆炸力;在枪弹里,它可以为这两种相结合的目的服务;在作烟火的导火线时,它又着得很慢,而且不爆炸。在如此众多的用途中,它所产生的压力也大不相同:“在一平方英寸的导火线中,可以小至一盎司左右;但在一平方英寸的炮弹中,则能够大至八万五千磅。然而,它却象一位担负各种工作的女仆一样,缺少某一方面的专长;而用更好的工具装备起来的现代科学,正在逐渐占领它的旧有领域。”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一些欧洲国家的政府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势,急于得到适合的炮弹、鱼雷和其它弹药需要的一种威力更大、冒烟更少的军用炸药。为此,世界各地的很多化学家都在设法解决这个问题,但都没有获得特别的成功。不过,其中有两名我们将要谈到的化学家,曾给诺贝尔造成了很大麻烦,因为他们也对无烟炸药感兴趣。诺贝尔在巴黎塞夫兰实验室的试验日记表明,早在一八七九年,他就为研制那样一种炸药花了大量时间;并且非常独特的是,他的研究路子与科学界和出版物认为是可能导致成功的唯一门路完全不同。他是通过闯赛璐珞物质这条路,经过八年的研究之后,才达到了目的。
自一八八七年至一八九一年间,他通过在所有主要国家取得发明专利权(一八八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在法国首次专利注册 在混合无烟炸药问题上,同法国政府发生的不愉快事件,尽管形势逼人,却只不过是诺贝尔经历过的一系列挫折与不幸之一。他在一八八六年至一八九一年所遭遇的一切,当然无论他在哪里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从这些事件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他尽管健康不佳和生活繁忙,却是一位能够勇敢地经受和忍耐得住的人,因此谈到这些,就不是多余的了。正是这位五十八岁饱经风霜的人,离开了他的工作神经中枢所在的法国首都,离开了他在那里接触文化生活并且会见了各个领域很多伟大的当代名流的巴黎。
如果有人要将“家庭”和“轻松”这些字眼,与象阿尔弗里德·诺贝尔这样一位浑身都是精力的人联系起来,那么,他就无疑要把巴黎看作是他的真正家庭。那里的图书馆、马棚和兰花室,是他在少有的空闲时间轻松于他的爱好活动的见证。还值得提到的是,在离开他那座单身汉住宅不远的一所套间里,他曾有过一位幕后的年轻女人,她和他往来达六年之久。他慷慨地给过她无限关怀,尽管他的苦心没有得到任何感谢,他却试图对她进行某种洗炼,希望能够使她成为自己生活的伴侣。在迁居圣雷莫的头一年,他们之间就破裂了,从而粉碎了这场蠢梦。当时,他曾在财富和世界范围的生意中,以沉默和深切的孤独感,忍受着这一无比的痛苦。